暴雨如潮水般从隧道尽头涌出,将两人逼得踉跄倒退。
温暖一把将李小燃拽进怀中,她锁骨处的鳞片突然发出幽蓝荧光,在蒸汽中凝结成细密的冰晶。
远处信号灯的闪烁频率陡然加快,霓虹残影在水泥墙上扭动出邪异的符文。
“别看那盏灯!”温暖突然暴起发难,他的瞳孔深处泛起虹光,死死盯着徐州头顶悬挂的那口歪斜的钟。
时针永远停在三点四十五分,钟摆上缠绕着半截融化的蜡烛。?徐州的瞳孔突然变成死鱼肚白,他张开的嘴中滚出暗红色的气泡。
墙上的挂钟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秒针开始逆时针旋转,滴答声响如钝刀切割着耳膜。
李小燃脚踝处的鳞片开始蠕动,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钻行,她惊恐地抱紧温暖,却发现对方的脊背正渗出诡异的黑雾。
当第三颗信号灯突然转为死寂的白色时,徐州额头上浮现出与维诺娜相同的切口,墨汁般的血水正缓缓注入他暴突的眼球。
他身下压着的那本《解剖学图谱》突然翻开,腐烂的纸页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指,在雨水中勾勒出通往地表的虚幻阶梯。?温暖突然抓住李小燃的手腕,她感到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
壁橱深处的古老收音机突然开始播报不存在的天气预报,而徐州的笑声正逐渐变成婴儿的啼哭声,顺着管道向地表蔓延。
壁橱深处的古老收音机突然开始播报不存在的天气预报:“今晚阴间多云,地表温度零下十七度,特别提醒各位阴魂注意防风保暖。”而徐州的笑声正逐渐变成婴儿的啼哭声,顺着管道向地表蔓延,那声波震得吊灯上的水晶坠子纷纷炸裂,碎片落地时竟发出类似骨瓷相撞的清脆声响。
李小燃的警用皮鞋突然陷入某种粘稠物质。他低头发现混凝土地面正在液化,黑色泥浆里浮沉着七张不同年代的港区地图,所有标注“黄昏机械厂”的位置都在渗出猩红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