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走。”舒长钰的手指在宋芫手腕上摩挲,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过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李承辉的书信里提到了一些关于北疆的军务调度。”舒长钰顿了顿,“我怀疑与胡人勾结的朝廷重臣就是李承辉。”
宋芫小小的抽了一口气,不敢置信:“李承辉不是宰相吗?”
这还是宋芫从舒长钰那儿听来的,平日里舒长钰与属下商谈正事时,都不会避着他,是以宋芫也知晓一些朝堂局势。
李承辉身为两朝宰相,在朝中威望颇高,并且深受康瑞帝信任,如此位高权重之人,又怎会做出这等通敌叛国、损害国家利益的勾当?
“他位极人臣,享受着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宋芫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愤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舒长钰嘴角挑起讥讽的弧度:“权力的诱惑是无穷的,尤其是当一个人已经站在权力的巅峰时,往往会渴望更多。谁知道他心底藏着多少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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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芫咬了咬牙:“可他的野心要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让多少将士血洒疆场!他怎么能如此自私?”
“如今还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一切都还不能定论。”舒长钰道。
“但我必须留下来继续追查,弄清楚李承辉与郭通海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有秦海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你先回松州,那里安全。”
宋芫却摇了摇头,坚定道:“不,我要等你一起。万一你遇到危险,我怎么放心得下。”
舒长钰唇角微弯,抚了抚宋芫的发顶:“你这性子,真是倔得跟头驴似的。”
“你才是驴。”宋芫拍了下舒长钰的手,佯装生气地说道,“反正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咱们说好同甘共苦,这危险时刻我怎么能自己跑呢。”
“你留下来只会让我分心。”舒长钰舌尖抵着后槽牙,有种拿他毫无办法的无力感。
两人僵持不下,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宋芫先妥协,他知道自己留下来可能会拖舒长钰后腿,还是尽早回去免得他担心。
他想了想:“那我去一趟郭府,见过郭老夫人就回松州。顺便替你探探郭府的情况,说不定能发现秦海的蛛丝马迹。”
舒长钰眉头微蹙,刚要开口反对,宋芫就抢着说:“放心啦,我会小心的,而且有林娘子照应,不会有事的。”
“带上暗七。”舒长钰只道。
“我会的!”宋芫连忙答应。
之前他独自进郭家赴宴,没带暗七进去,差点因为迷路而陷入危险,还撞上了谋反机密。
宋芫能感觉到那次舒长钰挺生气的,他好说歹说才让舒长钰消了气,没有当即惩处暗七。
但回去后就不好说了。
当时是宋芫觉得只是去赴个宴,有那么多宾客在,不会出什么事,便执意没让暗七跟着。
说到底是他的锅,反倒叫暗七差点受罚,宋芫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悄悄给暗七
宋芫简单洗漱一番,便带着暗七前往郭府。
马车停在郭府门前,宋芫刚下车,便见一名身着青衣的管事迎了上来,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宋公子,老夫人已在荣禧堂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宋芫点点头,跟着管事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
院中种满了娇艳的花卉,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其中有个花匠正弯着腰修剪花枝,宋芫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想起来夜里撞见的那个老花匠。
他心下一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见那花匠苍老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疤痕,遮住了半张脸。
而且他一那双眼睛异常锐利,在宋芫看向他时,竟有一丝警惕一闪而过。
宋芫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跟着管事进了荣禧堂。
宋芫恭敬地走进正厅,行礼道:“晚辈宋芫,见过郭老夫人,听闻您相召,特来请安。”
郭老夫人正坐在紫檀木的圈椅上,手中握着一串佛珠,见宋芫进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孩子,快过来坐。”
宋芫落座后,郭老夫人便和宋芫拉起了家常,从余州的风土人情聊到她记忆中家乡的山水风光,言语间满是眷恋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