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温度陡然下降。

李昌平则仿若未见,平淡开口:“你的谈吐不俗,没有淳朴的乡土之气。”

“就这?”

“今天来时,你说村外的白骨是土匪所留。那我问你,哪一家的土匪,是由女人和孩子组成?”

每说一个字,大汉和他媳妇便后退半步。

一直退到了门口,李昌平终于站起身:“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你们才是匪。那村外的白骨,才是这原本村民。”

“你们屠了村子,取代了他们的身份。”

“而你,也不是去打猎的,就是出去坑骗人进村,任你们宰割。只是恰巧碰上了抓奴隶的契丹兵而已。”

话音落下。

那夫妻俩的脸,几乎同一时间变的狰狞扭曲:

“你喝了汤,不就感觉不到痛了?”

“为什么要拆穿我们?”

“这破世道,你以为土匪就好活了么?”

“每年要给附近官员送去重礼,还要时刻戒备那些侠士的骚扰。就连那些贱民,也自发组织起来抵抗我们。”

“我们也没办法……”

“只有屠了这里,取代这些个村民身份。才能过的滋润一些。”

“官来,我们是民。民来,我们是匪!”

“往日多少过路的行人……”

“男的杀了炖肉,女的卖往青楼,男童养着将来壮大村落。女童也养着,未来分批讨好达官显贵。”

“本来你不用死的,但你太强大了……”

李昌平就静静的听着大汉诉说。

一点没有表示。

其实从看到村子第一刻起,就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善地。

倒不用什么推断。

而是他的身体,对杀气太敏感了……

甚至连村外那葱茏的草木,皆因鲜血浇灌而茂盛。

在找到陨生蛊前。

他不想多杀人,因为每动一次刀,便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正往黑暗堕落一分。

这么下去。

恐怕没到十万大山,自己已经要失去理智了。

可偏偏天不随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