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兴庆宫沉香殿内,气氛异常凝重。
铜兽香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
李隆基枯坐在蟠龙榻上,他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他手中紧攥着潼关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那纸张在他的紧握下微微皱起。
军报上的内容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忧虑。
殿外,狂风呼啸,檐角的风铎在风中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裴徽是在潼关附近遇袭的?”
“袭击裴徽的竟然是一支军队,而且还动用了守城床弩这等军国重器。”
李隆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浸过冰水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头紧蹙,眼中闪过深深的疑虑和震惊。
“这已经是在洛阳后方了……”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隐隐带有冰寒的杀机。
李隆基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神色阴沉无比。
“出动军队刺杀裴徽的,如果是叛军所为,那这说明了什么……”他的声音略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高力士垂首侍立在一旁,他的余光瞥见杨国忠的锦靴在殿门外徘徊。
杨国忠自得势以来,总爱在腰间佩一串和田玉,走路的时候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此时此刻,这原本悦耳动听的声音,却因为杨国忠那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而变得异常凌乱不堪。
“启禀圣人……”杨国忠一边一路小跑着冲进大殿,一边口中高呼着,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恐慌和不安。
不知道是有意表演,还是他跑得实在太快太急,以至于在跨过门槛时,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就像一只被惊扰的兔子一样,差点向前扑倒在地。
杨国忠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但他的步伐已经完全乱了套。
他急忙调整好自己的步伐,迈着有些滑稽的小碎步,一脸惶恐地走进了大殿。
此时的杨国忠,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