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南邑郡,驶入了枫溪郡,随着枫溪郡厚实的城门合上,苏璃这才笑着看向一脸激动的翠儿:“现在你放心了,能不能给我们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翠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璃,心中一阵后怕:“夫,夫人,你……”
“沐雪姐姐和殿下,可还安好?”苏璃问。
翠儿的眸子瞬间就噙满泪水,她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不能说出来。
她跪在苏璃跟前:“夫人,你若是要怨,那就怨奴婢吧。”
“你这次带来的,应该不止那两样东西吧?”苏璃问。
翠儿咬着嘴唇,又从怀中取出两件饰物,苏璃认得,一个长公主常戴的发簪,还有一根沐雪姐姐束发用的红绳。
“果然。”苏璃神色平静,没有发怒:“你先下去吧,让我们说说话。”
“夫人,奴婢告退。”
翠儿走下了马车。
苏璃终于是露出担忧的神色,她猜到了,也猜对了。
她不是一成不变不思进取,她也在成长。
只是她的成长一如既往地默默无闻,她总是容易被忽略,正因她不喜抛头露面,因为她足够清醒。
“夫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朝廷的阴谋诡计,为什么还要……”羡鱼终于是有机会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苏璃笑了笑:“羡鱼,若是我不去的话,公主殿下,还有沐雪姐姐,她们会死!”
羡鱼瞪大了眼睛,旋即痛心疾首的询问:“夫人,值得么?”
“值得么?”苏璃重复一句:“羡鱼,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那一年,酷寒。
在天仙醉派人来请她做工的时候,她不安的说出了自己破相的事实。
那时的她真的很绝望很绝望,因为她最开始视楚渊为希望,但那抹希望被扑灭了。
她想要活下去,想要还清欠楚渊的,想要报答楚渊的救命之恩,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跟随着天仙醉的小厮,战战兢兢地上了阁楼。
房门打开,她低着头不敢随意乱看。
直到一个如沐春风的温柔声音传来:“姑娘,抬起头来。”
她不安的抬起头来,让人去看她丑陋视为不祥的脸。
当看到屋内的两人后,她愣住了,她们好美好美,那气度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
她吓得或者说羞愧的再次低下了头,那两人是高高在上的骄阳,而她则是泥泞中腌臜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