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明低下头,咕哝:
“诗中‘荐’字,是动词。可引申为汇报。但我没动,没向组织汇报。”
肖秉义插问,有天午夜,张东景是否给他打过电话?
张清明点头:
“张东景说无缘无故被二人带到树林审问,让我给他证明。我知道他曾给日本人字画,并不知他是特务。所以安慰他,让他有问题说清楚。我寻思,可能是办案人员手段。这个猜测,我只跟戚本楷说过。他要闹事,我警告他,安定压倒一切,适可而止。”
肖秉义又问:
“戚本楷曾言,张东景是你送去翠屏山小学的,怎么回事?”
张清明茫然的说:
“我也不知他怎么回事,托我将他介绍去翠屏山小学。说他很喜欢山水,准备在那儿体验生活。让我将他介绍给戚本楷。”
肖秉义直截了当:
“戚本楷和张东景是叛徒、汉奸,戚本楷知道你身份,却没出卖你?你作何解释?”
张清明沉默一阵,摇头说:
“我也难以理解,也许他良心未泯。我俩相处五年多,我救过他,他也救过我。他非常爱面子,喜欢表扬。为了面子,什么事都肯干。我那天不该去看他,给他精神最后一击。他之死,我也有责任。”
肖秉义想到邱小秋父母之死,又问:
“你知道是谁出卖邱立群夫妇等同志的吗?”
张清明茫然抬头看看他,摇头回答:
“不知道,之前我们互不相识,他们牺牲了,我去了东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肖秉义终于问出一直盘绕心头的疑问:
“路萍在学校图书馆干得好好的,怎么去了上海。你说是正常途径,怎么个正常途径?”
张清明回忆一会,答道:
“她调上海,源于他舅舅戚本楷请求。说他外甥女想去上海见见世面。当时我刚调东区。正好有位同志在上海暴露,来了南京。听说她是党的外围,就帮着联系。她的调动手续,都通过组织研究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