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对他的答复不满意,恼道:
“肖秉义,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你回答我,他究竟是死是活?为何不联系我?”
肖秉义只能跟她含蓄了,摇摇头,苦笑道:
“柳蕙,你对他很清楚,应该有判断。你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用的法子都用了,他为何不现身呢?原因不言自明。”
柳蕙更不满了,讽道:
“肖秉义,你要不行,就说不行。我还可以找我同学打听。导师的学生,很多参加了革命。”
肖秉义对她的穷追猛打,有些招架不住了。暗中告诫自己,千万沉住气,不能说出结论。
否则,对她太残酷了。还有可能弄砸了二人的感情,后果太严重了。
还是等她恢复了理智,再说吧。他正准备承认不行,忽然心中一咯噔。
“柳蕙,你说导师的学生,很多参加了革命?他们分布在哪里?重庆有没有?广州有没有?”他问。
柳蕙自豪的答道:
“当然有了。我导师桃李满天下。你说的两个城市都有,还不止一个。他们究竟干什么,我不知道。”
肖秉义心情骤然紧张起来,追问道:
“你导师的学生,在那些城市,不会从事地下工作吧?”
柳蕙一副应该如此的神态回答:
“你说呢?导师是地下党,他学生能不受他影响吗?我曾听他炫耀,他的弟子,多数从事秘密工作。”
“噢,啊?”
肖秉义一惊,如果她导师叛变。特务接他回大陆,很可能让他去寻找这些学生。
南方和大西南,不少城市还未解放。他会不会去那几个城市出卖学生?
嗯,很有可能。这是他叛变的资本。可是,如他没叛变呢?
暂时不能拿结论。
可是,又不能不暗示她已身处险境。她深入虎穴,导师一本情知啊!
想到心上人有危险,可不是小事哦。他必须定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叹口气,诚恳道:
“柳蕙,这事太突然,我一时也没想好。给我点时间,我再仔细推敲一下。如何?”
他见对方有些愠怒,顾不得含蓄了,安抚道:
“柳蕙,你耐心听我说,我知道你对导师很尊敬,决不允许旁人对他有丝毫怀疑。这事不能靠猜,必须依据事实来推导。不然,只能增加我俩不必要的误会。还有,还有一件事。”
他看柳蕙愠怒不减,闭口了。
柳蕙等了一会没声音,扭头奇怪的问:
“还有什么事?”
肖秉义心里充满柔情,看着眼前呆萌娃似的心上人,还是说了,说的很委婉:
“还有一事,最好请你提醒上级,保护好你那些仍在敌占区,从事地下工作的师哥师弟、师姐师妹。”
柳蕙瞬即明白他说这话是啥意思,虽然仍沉默,但心里已涌起无限的悲哀之情。
她知道,按照地下工作惯例,若有人被捕。必须立即更换联络点,该转移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