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作为支书,这么大的事情他早就应该知道。
可他一直都没吭声,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拿捏你呢!”
少安听到自己老爹的话,想了想后还真觉得可能是这样。
可他刚和润叶确定关系,难道还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放弃了?
“爸,额不怕,就算他去公社告额额也不怕!”
“你不怕你爸额怕!你奶奶怕!你姐姐妹妹怕!
少安,万一你要是真被举报抓了去,咱们一家可咋办才是!”
孙玉厚嘶哑着嗓子喊道,也不知是因为无法让儿子如愿以偿,还是怕儿子出事···
孙少安从不是逃避的人,尤其是他所需要面对的责任。
刚刚和润叶确定关系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只有在他身上多年的沉重压力。
是啊,润叶说了她不在乎,她相信自己能把家里的光景过好。
可是···自己真能让润叶跳进自家这火坑吗?起码她爸肯定是不愿意的。
玉厚老汉拿着烟袋锅子,老脸上满是无力与无奈。
“少安,润叶是个好女子,可是···咱家不配。
你也不要再想着润叶咧,这样对咱家对田福堂家都好。”
孙玉厚心中很无力,但说出的话却是很坚定。
他们家的日子还得过,而少安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而润叶这时也回到了自己家,平时田福堂对他这个唯一的女子很是宠爱,所以润叶说自己和少安的事情时带着些小小的任性。
“爸,额想跟着少安哥, 不管你同不同意额都要跟着少安哥。”
“啥!?你要跟着孙少安!?做梦!额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润叶早就做好了自家父亲会是这种反应,所以她表现的十分淡定。
“额知道你不同意,但是额已经下定决心了!”
润叶知道想让自己父亲同意暂时不可能,所以撂下话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福堂媳妇见状着急了,看着田福堂说道。
“我就说润叶对少安有心思,你看现在可咋办!”
田福堂面露狰狞,咬着牙恨恨的道。
“他孙少安还真敢想要我的女子,那额就和他斗一斗!要不然他还真以为额田福堂是泥捏的咧!”
第二天一早,润叶满脸笑容的回城里上班了,而田福堂则跑到公社把少安给告了。
私分土地可是大事, 公社立马就派人把少安给带走了。
得知此事的孙玉厚大急,他就知道田福堂肯定会使手段!
于是他找到了田福堂,直接说了少安和润叶不会成事,让田福堂放少安一马。
但是田福堂咬死了不松嘴,说公社的事情他插不上话,让少安等着被大会批判。
孙玉厚无奈,只能低着个脑袋回家犯愁。
可这一回家,老母亲小女儿都来问少安的情况,而怕老太太受刺激他还不敢说出实话···
真真难为死个人!
公社对少安的处理结果下达的也很快,全公社大会批评,并且要做出检讨。
分完的地公社要全部收回,老百姓刚提起来的心气瞬间没了···
吴越对此也很无奈,这个事情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里不像大江大河,那里面的乡亲们很团结。
很快,少安以及一批私分土地人的批评大会就开始了。
此时少安心中除了悲凉就是气愤。
作为一个农民,他受不了有人在种地上对他们指手画脚,可偏偏他就是毫无办法···
好在农民兄弟还是了解他的,他们对批评少安毫无兴趣,反倒是很感谢他前几天分的那几亩薄田,虽然被收回去了···
而吴越这边则得到了黄原县GWH的通知,让他去县里一趟。
没过多久,黑省那边的郝伯伯也给了信,说他已经和西北这边交涉好了。
郝伯伯在原西县给吴越交涉出了一个职位,暂时担任原西县GWH的一名宣传干事。
吴越得知此事后先感谢了郝伯伯,随后就对这位父母的朋友进行了一番猜测。
能跨省交涉,这位郝伯伯的能力可谓是相当的强大。
毕竟这可是GWH的干部职级,不是一般人能办的!
既然有了工作,吴越就不能待在双水村了。
收拾收拾东西,吴越找到了田福堂。
“福堂叔,我有个事儿和你说。”
“啥事情,还带着东西来咧?”
看着吴越手里的大鱼,田福堂心想这娃莫不是有事情求他。
吴越进了院门将鱼放下,笑着说道。
“福堂叔,我这次来可是为了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