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星这才发现掌心龙鳞不知何时嵌进了血肉,蜿蜒血线正顺着祭坛纹路流淌。
当鲜血浸透最后一个符文时,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整座祭坛开始翻转,露出下方寒玉棺中沉睡的九婴真身。
虚影突然凝实几分,玄色广袖卷过她腰肢,冷香沁入鼻尖:“抱元守一,吾教你九幽冥火......”
话音未落,九婴被剥离的毒液突然聚成利箭射来。
沈黛星本能地转身欲挡,却被玄色广袖卷进带着冷香的怀抱。
她听见利刃没入魂体的闷响,转身望去对上了林若雪苍白的脸。
利箭被顾玉渊挥袖给打了回去。
“你怎么......”
“嘘。”手指按住她唇瓣,顾玉渊眼底浮起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听见近乎呢喃的叹息:“以后,换我来找你。”
话音戛然而止。
沈黛星灵台便涌入一道法诀,她正欲追问,祭坛突然传来碎裂声。
被气浪掀飞前,恍惚看见顾玉渊的虚影化作流光没入镜中。
残破的祭坛穹顶漏下零星光斑,映得凌岱半透明的虚影如同冰雕。
凌岱的玄色衣袂在罡风中翻涌如墨云,残魂明灭间映出他眉间千年未消的雪痕。
“千年前...”他的声音裹着冰棱坠地,林若雪脊背的骨刺突然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你设计我父女二人相残,又在三百年前仙魔一战趁机将我杀死。如今你这般,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呵,昔日你为鱼肉,现今我为阶下囚。你现在很得意吧?”魔纹在林若雪眼尾绽开血色曼陀罗。
“我与你母亲紫苑并无任何越矩,你也并非我的孩子。”
“不可能!若不是你,我母亲何以会郁郁而终!”被九婴侵蚀的右手已长出鳞片,此刻正死死抠进石缝。
林若雪的身体在九婴的侵蚀下不断扭曲,脊背上的骨刺狰狞地生长。
“你母亲郁郁而终,是因为她执念太深。”凌岱的声音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你胡说!”林若雪的声音尖锐刺耳,眼中的魔纹几乎要溢出眼眶,“是你害死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