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上师:如此,则世间万有莫非“无中生有”,非“有”本恒存?连这个“无”也是个假设,这寂灭之体,好像也是非有非无,妙常不动而即有既无。
上师回答:正是这般,故不能用言语通达,只能勉强喻之,“性空妙有”。故众生之执、贪、欲、求,即是诸法生起之根本,即说种种心生,则种种法生。反过来,种种前尘留碍又成了众生贪求的依据,即种种法生,则种种心生。所以,世间有为相非菩提有藏识吐识之有为性。
我问上师:那我如何契入这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妙理?
上师回答:“色”为所明之境,“空”为能明之性。当体认一物时,“能明”与“所明”本自不二,故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故空与不空,在于众生知见,非关实相。若人们不明白这个道理,知见对立内外,无论如何解释色空,你也不能契入。
我问上师:我一下子还是不能破除内外对立之别而明了“色声是从心升起的识知幻影”的真相。
上师回答:这就如同早晨太阳未隐、月亮未落,观太阳后再观月亮时,我问你此“明亮”之光来自哪里?
我回答道:我不能确定来自哪里,听说月亮光也是反射的太阳光,如此,这“明亮”终究来自太阳。
上师回答:你说了一堆,却遗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此种种义,皆源于你的明了之性。你仔细想想,对于此明了之性,你说“明亮”来自太阳或者“明亮”来自月亮有区别吗?
我回复道:如此这般,就没有区别,皆来源于我的“明了之性”,然后又依此“明了”定义来自哪里。不管如何定义,平等无二无别。
上师回答:是的!眼见,耳听,舌尝,鼻嗅,身受,识知之明白,亦复如是。包括上面分别是太阳还是月亮的此分别明白,也是因心之明了而能分别。
我感悟道:妙哉!观日之时,空间与光并现于前,色空法义虽有别,“见性明白”无别。我“标指”(分别心)妄计“是太阳/非太阳”“是光亮/非光亮”,实则“明白”本体明定不动、不生不灭,变动唯分别妄心耳。若如此,光亮非源于太阳,而源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