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万丈冰棱拔地而起，将赶来的一众仙君尽数困于其中。

而在冰棱之外，往生花丛中的云潇潇睫毛轻颤，晨曦剑感应到主人苏醒，兴奋地发出嗡鸣。

冰棱结界内，白须老者的脸色由灰转青。

他望着眼前金瞳如霜的寒渊神君，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天命如何能斩？”

“天命？”

江逾白忽然轻笑出声，霜雪剑在他掌心转出一道寒芒。

他环视众人，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何为天命？”

一位身着云纹道袍的仙者上前一步：“天命，即命中注定。”

“哦？”江逾白眉梢微挑，“那何为命中注定？”

结界内顿时鸦雀无声。

最先开口的老者长叹一声：“神君当年一剑荡平仙界，如今还要重蹈覆辙吗......”

“有何不可？”江逾白指尖轻抚剑锋，冰晶簌簌落下。

一位蓝袍仙君忍不住插话：“当年神君斩落仙界气运，致使......”

“这就是你们龟缩九幽万年的理由？”江逾白冷笑打断。

“放肆！”有仙君怒喝。

就在此时，众人突然注意到赶来的顾云舟。

白须老者眼前一亮，激动得胡须颤抖：“碧落仙君！您当年距离神位只差一步，就是被此人......”

顾云舟眉头微蹙。

江逾白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众人骤变的神色，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众神陨落，仙君即位。”江逾白慢条斯理地念出这句谶言，“想必诸位都记忆犹新？”

白须老者冷哼：“神君好算计！骗碧落仙君去镇压恶龙，断我仙界最后希望......”

顾云舟突然开口：“若重来一次，我仍会如此选择。”

“仙君！”几位老仙痛心疾首，“只要神界彻底崩塌，我们就能......”

“为何认定神界崩塌，仙界就能永存？”顾云舟的反问让众人哑然。

江逾白忽然笑出声来：“仙者求长生，不过数万年寿数。而神......”

他故意拖长声调，霜雪剑映出众人苍老的面容，“看看诸位，须发皆白，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