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钱瑾修推着轮椅来到奄奄一息的钱瑾儒身边,钱夫人是女眷不能进祠堂,便站在门外等他。
他看着二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
二弟自幼丧父,母亲又死得早,在钱家无依无靠,生活过得很是艰难。
他作为大哥,便常常关照于他。
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他和文弟留一份。
所以,当年事发后至今,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个二弟。甚至还因为文弟下落不明,便对二弟更加地好。
“哼!”
钱瑾儒满嘴是血,出气比进气多。
“为什么?我也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同样身为钱氏子弟,你是嫡出便自小金尊玉贵,所有的人都要围着你转。而我是三房庶出,便要受尽白眼!你想要的东西,不用开口就能得到。而我呢?拼尽全力到最后还要靠你的施舍。”
“还有钱瑾文!他生来就是众星捧月,随便做一首诗便能被满城传颂!可我呢?同样的诗作,夫子却选择视而不见。”
“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嫡,我是庶。你们的母亲出身名门,而我的母亲却是不甘深闺寂寞偷汉奸淫之人!哈哈哈哈,明明她是被冤枉的!凭什么你们生来就能拥有一切!”
“我不服!”
“我就要让你们全都覆灭!我要让钱家尽数落入我手!哼哼!可惜啊,裴家那两个贱人,害我功亏一篑!”
“钱瑾修,你不是想知道钱瑾文的下落么?如今,他做着最下贱的活,还给人当西席赚着一文两文的可怜铜板。哈哈哈哈,我一想到他那样天之骄子的人物也有今天,我就高兴!哈哈哈哈哈……”
钱瑾儒失声狂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钱瑾修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子,可钱瑾儒已经气绝。
“你不能死,你再说一遍,文弟在哪里?!”
可任凭钱瑾修如何发问,眼前的死人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行刑已毕,族老们纷纷离开。
钱瑾儒的尸体也被拖了出去,钱瑾修失魂落魄地被人推着出了祠堂。
“娘,二弟说他见过三弟,你快带我去找他。”
钱夫人看着焦急的儿子,叹了口气。
“儿啊,那人不是。”
“娘,你知道?”
钱夫人见瞒不过,只好将实情以告。
“他叫黄亦文,三年前我在茶楼看见他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相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