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稷突然走了进来,他朝着二人行礼道,
“父亲,我同你一起去。”
见是李稷,苏璃站起身来点头示意。
自从李稷离开家后,她感觉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以至于此刻见面,苏璃甚至在心里想要不要行君臣之礼?
若是欢哥儿在,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尴尬。
可李稷总给她一股淡漠和疏远,让她甚至不敢提起从前的母子情意。
眼下同处一室,便有些尴尬起来。
“你们聊,我去收拾收拾南下的行李。”
说完便走了出来。
等她收拾好行李,来书房准备叫他们父子两用饭的时候,才走到廊下就听里头裴珩陡然拔高声音怒吼一声:
“什么?你、你简直胡闹!”
面对裴珩的愤怒,李稷也不甘示弱。
“父亲,我就是要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若一直被父亲关在庄子上,这辈子我都没有理由和机会杀了他,为我、喜姐儿还有谢安报仇雪恨。”
“欢哥儿,你在说什么!我囚禁他一生,何尝不是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你想过没哟,你放他走,他那样野心勃勃的人一旦重获了自由,将带来多少祸患!”
“我不怕他捣乱!我就是要他捣乱,这样我就有理由惩罚他。父亲,你没见过喜姐儿被他捆住丢上流晶河的花船,你没见过谢安被他叫人打得面目全非丢入水里喂鱼!你更没见过我被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李稷声音凄厉高亢,似要将满腔的仇恨都吼出来。
他经历过的一切,父亲都没有经历过。
他甚至早早的就将自己给饿死了,然后将一切重担都扔给了他!
父亲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对他来说,他经历过的那一世才是真真切切的一世,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有机会亲手为自己、为妹妹、为好兄弟报仇雪恨的。
“欢哥儿,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天下的百姓怎么办?你三叔爷怎么办?眼下江南生灵涂炭,很有可能就是裴彦那个畜生搞出来的!而这个畜生就是你亲手将他从牢里放出去的!”
裴珩怒吼。
李稷冷笑一声,“那又如何?父亲,若真的证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不是正好捉拿他归案,让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嘛?”
“那你呢?!”
裴珩一把按住李稷的略显稚嫩的肩头,
“欢哥儿,他若是罪魁祸首,那你就是帮凶!”
裴珩的话震耳欲聋,吼得整个书房都在震动。吓得跟在苏璃身后的颂桃不禁浑身都抖了一下。就连苏璃也有些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