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裴世杰奋力抬手,把裴欣手中的汤药给打翻了。紧闭双眼,他往里一别头。
“告诉你娘,她还年轻,等爹死后可以改嫁。告诉你祖母,爹不孝,来世再在她老人家跟前尽孝。”
就让他去死!
让他给两岸无数的百姓去赔罪!
裴世杰铁了心要死。
裴欣跪在床前呜呜痛哭。
这时,就听棚屋外有人吵嚷。
“就是这里!狗官就住在这里面!”
随着这一声怒吼,他们住的简易棚屋外很快就围满了人。
他们一个个破衣烂衫,身上脸上全是泥巴,手中拄着木枝当拐杖,怒气冲冲的将这里围了起来。
“狗官骗我们,说堤坝牢固,就算用上五十年都没有问题。可结果呢?大家伙都看到了,大坝合围才一天,山洪就把堤坝给冲毁了!这样的豆腐渣工程,狗官就是在骗我们!”
“对!我们还以为他和其他狗官不一样,没想到全都是一丘之貉。修建堤坝这么大的工程,朝廷拨款无数,定是被狗官私吞了!”
“把狗官揪出来!打死他!给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
一瞬间,外头群情激愤,所有人都振臂高呼恨不得将裴世杰揪出来当场打死。
一些书吏和河道兵看着来势汹汹的民众,也是吓得两股战战,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突然棚屋的破帘子一掀,裴欣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冲着百姓们怒吼道:
“放你们娘的狗屁!我爹是好官!他从来没有贪赃枉法过一文钱。”
“为了修建堤坝,他连过年都没回家。大坝的事情,他比自己家里的事情还上心。吃喝拉撒睡全在坝上,你们都瞎了眼睛看不见嘛?”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回怼道:
“是啊,他日夜泡在坝上,就是怕银子飞了落不到他口袋里吧!”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