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
她猜到是谁管什么用,谁能想到下手这么快,果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顾虑的那一刻,就应该及时掐断一切危险因素。
沈漾内心闪过一丝焦躁,路过田地里时,视线瞥见旁边田埂上的劳作工具,眸色一暗,拾起一个顺手的,往旺仔家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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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旺仔家的院子里,鼻翼间就涌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沈漾站在门口,回头查看了两眼,天空又升起烟花,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
她关上了院门。
拎着手里的东西往里面走。
血腥味越来越重。
鼻腔都被入侵,在逼仄简陋的院子里,有一种铺天盖地的错觉,胃酸不可控制地从胃里翻涌上来。
视线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挡住,下午了一场小雨,院子里潮湿阴暗的角落还有些雨水积累,一直流淌到一个小台阶下面,头顶的塑料棚遮住了一部分月色。
她看不清楚门里的情况。
门是半开的,屋子里暗黄色的灯光如同被油污浸泡的酒瓶子,渗出怪异的,带着血腥味的味道。
沈漾眯着眼睛,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怒火往里面走。
“!”
胖子躺在地上,脸朝下,头朝里面,只一部分光线照在他身上,看不清楚他的上半身。他的上半身被黑暗笼罩着,又或许是其他比黑色还要浓稠的液体让他上半身模糊不清。
“你别打了!”
“你别打了!”
“胖子!胖子!胖子!”
“你杀了我不行吗?你杀了我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停止啊……”
耳边是歇斯底里的哭喊,又被一声声烟花炮竹声遮盖。
旺仔狼被一个粗壮的手臂在地上拖拽着,他那只残缺的腿撞到桌子,发出惨叫。
地上散了一片的零钱,硬币,上面染着点点红色。
“我让你们拦我,我让你们拦我……老子还看不上你那点钱。赔钱货。和你妈一样。贱货……”
醉气熏天,但眼冒红光的男人发出阴笑,一脚踹开旺仔,拿着手里的东西一下一下一下砸着胖子的脑袋……
胖子的身体在抽搐着,渗出大片的血迹。
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没有一秒钟,沈漾从院子里出现在男人身后,发出一声冷笑。
噗通——
哈——哈——
醉酒男人的头就那么滚啊滚,撞到桌腿,停在旺仔的脚下。
旺仔瞪大眼睛,望着那个停留在半空中的镰刀,红月一样刺眼,从刀尖滴落的血迹依旧残留温度,他的畜生父亲死不瞑目的眼睛在他脚下睁着。
“你杀了他。”
“你杀了他。”
“你杀了他。”
旺仔重复了三次,而后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可却无法直立行走,他几乎是爬到沈漾脚边,手拽着她的衣服,拽着她的手,把她手里的镰刀握到自己手里。
他的手在颤抖,镰刀上的血染红了他麻木的眼睛,他的声音在颤抖,“你走。”
旺仔突然大哭起来,然后又捂住嘴巴,生怕别人听到的样子,用尽所有的力气推沈漾的小腿,推她的身体,“你走啊!走啊!”
人是他杀的。
他来坐牢就好了。
他毁了没关系的。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老天你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
“呜呜呜……”他哭着,祈求着:“沈漾。我求你,你走。你走。你走。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