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刚出海沟,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海沟外,林宇正站在在老龟宽阔的背甲上,手里拎着柄寒光四射的鱼刀,老龟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龟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而林宇的目光像锚钩般扎过来,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这种画面太诡异了。
不过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他知道,林宇显然没打算放过他,而且现在林宇有海龟帮助,跑肯定不行,很快就会被追上。想到这儿,他猛地咬牙,想起自己练过的柔道摔法,嘶吼着挥舞弹簧刀朝着林宇扑过去。
刀锋在水下划出弧线,却被林宇侧身躲过。
老龟配合地沉下半个背甲,林宇借势在龟壳上一蹬,身体如海豚般滑向光头身后。鱼叉的倒刺勾住对方的氧气瓶背带,猛地向后一拽,光头踉跄着转身,却被林宇用膝盖顶住后腰。
“在海里跟我斗?”
林宇的声音从气泡中渗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光头拼命挣扎,柔道里的十字固刚要成型,却发现林宇的双腿像海草般缠绕住他的腰,每一次扭动都借足了水流的巧劲。
他的力气在深海中被水压消解大半,而林宇却像条真正的鱼,脚蹼每一次摆动都精准地改变重心,让他的关节在水压下发出咔咔声响。
弹簧刀“哐当”掉进海里,光头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看见林宇的面镜后闪过一丝狠厉,鱼叉尖划破潜水服的声音像撕纸般刺耳。咸水涌入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在最后一刻看清了老龟的眼睛。
那浑浊的瞳孔里,映着自己扭曲的脸,以及更深的海底,管水母重新亮起的、幽蓝的光。
当林宇松开手时,光头的身体像破麻袋般沉下去。
老龟温顺地游到他身边,龟甲上的月牙疤在血水中若隐若现,林宇擦掉面镜上的血沫,望着光头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身影,鱼叉在手中转出冷光。
这片海从来不需要仁慈,尤其是对这些小鬼子。
......
“哗啦!”
林宇破水而出时,咸涩的海水顺着潜水服的破洞直往裤管里灌。
林海早踮着脚扒在船舷上等了半晌,见他冒头,赶紧蹲下身拽住他的胳膊往船上拉,帆布衫袖口都浸得透湿:“你可算上来了!那些***呢?”
林宇撑着船帮翻身跃上甲板,膝盖磕在木板上发出闷响。
他扯掉咬嘴,咳出两口混着血丝的海水,抬眼瞥见林海身后的海面平静得像块蓝布,连半片油污都没有,看来深海里的那场厮杀,终究没在水面留下痕迹。
“问那么多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