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儿,她一个农村父母是完全没了主意,急的直跺脚。
“小宇,要不报警吧!”身后的村长罗全说道:“现在派出所兴许还没下班......”
“来不及了。”林宇打断他,转身走向马棚,“现在都快天黑了,派出所都下班了,上哪报警去?”
林宇将纸条折叠上,揣进了兜里,然后就去套马车:“妈,你们别着急,我去把二妮救回来,这事儿你们可别说出去,闹得全村人都知道。”
“哎呦,你自己去咋行?都不知道对方是啥人。”王玉芬更着急了,急忙上前。
“放心,我心里有数。”林宇套好马车,缰绳在掌心绕了两圈:“我一定把二妮带回来,别担心了。”
眼瞅着林宇不急不缓,身后的村长罗全心里一阵奇怪。
毕竟,二妮被绑架了,作为丈夫的林宇应该着急的上蹿下跳才对。
“小宇,要不我让村里跟着你去几个人?我就不信,咱们去个十个八个人,他们还敢把二妮怎么样,咱们青山渔村的人也不是孬货。”
林宇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村长爷爷,你就在家看好我妈就行,这事儿不能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尤其是不能让二妮父母知道。”
“这事儿我知道,现在除了你妈和我,没人知道。不过你真的能把二妮救回来吗?”罗全实在有些担心。
以前得山上也有柳子,他们下山抢掠村里人都是自行抵抗,没想到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这山上还有柳子?
林宇点了点头。
“村长爷爷,我心里有数,放心吧。”说着,林宇已经套好了马车,挥着鞭子出了村儿。
南大桥的石拱在夜色里像头蹲伏的老兽,桥身上爬满的藤蔓在风中簌簌作响。
这座横跨南大河的老桥少说也有几十年岁数,桥墩被河水冲刷得坑坑洼洼,露出里头青灰色的卵石,透着股被岁月浸泡出的苍凉。
河岸边荒草丛生,因为没有路灯,四下里黑得像块浸透墨汁的绒布,索性今日的月亮还算亮,能照亮河面翻涌的浊浪。
林宇将马车拴在桥头歪脖子柳树上时,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喷吐出的白气在冷夜里转瞬即逝。
他揣着手电筒往桥底走,胶鞋踩在湿漉漉的鹅卵石上直打滑,河水腥气混着烂水草的腐味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晃出一道昏黄的轨迹,照亮了桥墩下堆积的垃圾,几个漂来的塑料瓶、半截生锈的自行车链条,还有张被水泡得发皱的年画。
就在他弯腰查看水边是否有脚印时,后颈突然撞上硬邦邦的东西,像是根磨尖的铁管。没等他反应,两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扭住他胳膊,反剪到背后,疼得他肩胛骨“咔吧”作响。
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光束朝上乱晃,恰好照见桥洞顶部盘旋的蝙蝠,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嘿嘿,林宇,你小子也有今天!”
李振江的脸从阴影里探出来,黄澄澄的牙齿在手电光下闪了闪,手里的刀还在往下滴着不知是河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