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您下棋。”
老皇帝抖了抖唇角,也不知是谁在陪谁?
安远侯嫡女的及笄礼很是盛大,不仅京中勋贵世家的夫人、贵女们前来恭贺,太子妃也亲临观礼,老皇帝还派人送来了厚礼。
阮绵着襦裙一拜时,视线中突然闯入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许久的路。
你的及笄礼,我怎能错过?
这是从那厮脸上读出来的。
对他微微一笑,阮绵继续行拜礼。
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齐民瞻的眉眼间满是温柔与眷恋,这一世,他不会再错过她任何重要的时刻。
礼成,宴宾客。
待把宾客们送走后,周氏转身早已不见女儿的踪影,太子妃拉着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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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这机会,咱们商量商量他二人的婚事可好?”
房间里,阮绵将所有人挥退。
“脱衣裳。”
齐民瞻嬉笑着双手护于胸前:
“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我们还......”
懒得跟他废话,阮绵直接上去扯开他的衣襟,只见左边的肩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洇着一团血渍。
她瞬间红了双眸:“怎么伤的?”
齐民瞻云淡风轻:“跟阿木尔交手时,不慎被他划了一刀,放心,就这一处伤,再没有别的了。”
这个时候的阿尔木格外刚悍勇猛,安远侯和曹将军等人皆被他所伤,齐民瞻也费了很大力才将他斩杀。
细细检查了一遍,的确只这一处伤,阮绵找出金疮药,仔细为他涂抹,换上新的纱布。
前一世,这厮身上伤痕累累,这一世,只这一处伤,她已经很满足了。
二人又在屋中低诉离别相思意,直到天近黑,齐民瞻才随太子妃离开。
蔚朔十三关收回,举国欢腾,北征大军班师回朝,携俘获无数,满朝文武和全城百姓纷纷出来迎接。
庆功宴上,皇帝大肆封赏。
七皇孙齐民瞻斩杀羌奴悍将阿尔木,捉拿阿敕帖有功,册立为皇太孙,并令礼部、鸿胪寺、内廷府等筹备皇太孙的婚事。
安远侯加封为世袭罔替的安国公,曹万兴将军被封为威北侯,同样是世袭罔替,韩老将军亦封了侯,其余众将士皆论功行赏。
其中,镇守嘉山关的朱霖晟也因立下战功,受到了嘉奖,其妹朱云姝曾带领嘉山关所有女子为将士们缝制数万件冬衣,被封为县主。
熙攘的街道上。
丫鬟劝道:“县主,咱们上马车吧?”
朱云姝摆摆手:“不了,早闻京中繁华,头一次来,我且要好生瞧瞧。”
丫鬟又道:“可是......京中规矩多,像您这样的贵女不宜抛头露面。”
朱云姝秀眉微挑:“怎么?本县主见不得人?”
不理会丫鬟,朱云姝加快了步子继续朝前面走,突然不知为何,膝盖处一阵酸麻,不由向前栽了下去。
摔得并不疼,因为下面垫了个人,身着一袭织锦暗绣竹纹青袍,面容秀美,温雅似玉......
茶楼上的人透过窗看着这一幕。
阮绵双手托腮:
“这一世,她的性子开朗了许多。”
早早摆脱了王府众人的欺凌,有兄长疼爱,又生长在边关那样的辽阔之地,自然少了许多约束。
齐民瞻悠悠的剥着松子:
“这下可以放心了?”
阮绵点点头,自两年前,沈维桢高中探花之后,沈夫人为他相看了多家女子,却一直没有合适之人,或许,他和朱云姝的缘分是注定的。
抿了一口茶,阮绵回忆道:
“阿圆亲政后的第三年,沈大人便以调养身体为由,自请去江南任职了。其实,他是担心自己声望太大,会让阿圆受束缚。”
齐民瞻点头,沈家传承数百年屹立不倒,自然知晓审时度势,进退得失。
就听阮绵继续道:“他过世前,我和阿圆曾到府探望,人都枯成一把了,却还不忘操心国家大事,亲笔写下《治国十策》交给阿圆。他,是真正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