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循环非常的初级,但看着热流发散聚合,循环往复……伪周天也算周天了。
便是为了做到这一步,谢安也足足耗费了两年的时间,极为不易。
好在谢安性子稳重,并不急于求成。
只需努力获得点滴进步,便感到高兴,觉得付出的努力都值得。
“按照神光现的说法,需要练到没有一毫杂念起动,脉博不觉跳动,胎息停,定于虚空,形成入小定状态。静极生动,忽觉全身元气向下丹田聚敛,现出一团热气,涵在绛宫。这就是绛宫之气,”
虽然没有人指点谢安,但谢安敏锐的意识到……修炼出这个什么绛宫之气,会非常的重要。或许就是养生功彻底蜕变的时候。
而气感,和这个绛宫之气应该是有紧密联系的。
只不过,谢安至今还没摸索出来其中的关系。
“唐清云约我去唐家堡过年,距离年关只剩下四天的时间。到时候唐老太爷估计要问询测试我的气感。时间不多,我得加练养生功,精炼气感才行。”
谢安到了这把年纪,很多事儿都看开了,早就没有了执着于这个那个的念头。
但……他不想老死啊!
怕死啊!
在死亡这件事上,谢安是认真的,该争的必须争,绝不含糊。
如今谢安已经得到了仙宝,而明玉功就是打开仙宝的钥匙。谢安说什么都要去拼一把的。
所以,谢安对唐家堡这件事,看的非常重。
“再让热流走几个周天……”
谢安沉下心,继续运转胎息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还伴随着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
“老爷,吃饭了。”
谢安这才停下调息,下得地面,推门出了客厅。
客厅那张老旧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桌的佳肴美味,烧鸡烧鹅,羊排猪肘子……浓烈的香味,极大的刺激着谢安的味蕾。
韩立和贺春利已为谢安盛好饭,舀好汤,然后站在桌边,静等谢安过去。
“都别站着了,坐下一起吃。雨荷,你也坐下来。”
谢安大手一挥,入座吃饭。
雨荷最初不太好意思,觉得不符合礼法,被谢安狠狠瞪了一眼后,也就乖巧坐下来一块吃。许是因为雨荷容貌太过出众,加上英气过人,导致两个徒儿都不敢正眼去看,每次说话都避开雨荷。
不过俩徒儿赎身得果,兴奋得很,加上这几日和谢安的相处,早没了生疏感,气氛很是融洽。
但谢安却敏锐的发现:虽然菜肴丰盛,大肉多。但两个徒儿都只吃素菜和羹汤,多把大肉留给谢安。
虽然他们出师了,但条件谈不上好,够不着顿顿荤腥。此刻明明难得的大餐,却有此细节,委实让谢安颔首认可。
谢安吃的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筷子,问了句,“对了,这几日怎么没见到陈远掌柜?”
当初回乌桥镇的时候,谢安可是特意备了份礼物给陈远。一方面是看望故人,也是感谢最初陈远借给自己半本五禽戏,开启了谢安的养生之路。另外打点好了陈远,两个徒儿以后也多个照应。
韩立和贺春利见谢安吃饱,这才放心的拿起羊排大肉来吃。
韩立狼吞虎咽的咀嚼着一块鸡腿,含糊道:“陈掌柜前阵子告假去祠堂帮忙了。”
谢安一愣,“祠堂?”
贺春利补充道:“师傅你忘啦,陈家是乌桥镇的大姓,仅次于李氏。前阵子镇上的祖祠莫名坍塌了一角,陈雷和李里老很早就张罗镇上的乡民凑钱凑力重修祠堂。
陈掌柜虽没大的名声,但能在镇上做个掌柜也算不错了。他的名字,是要刻入祖祠的功德碑的。自然要去出力的。”
说完,贺春利露出很羡慕的表情,一旁的韩立也是羡慕不已。
谢安心头也是感慨的。
前世的时候,谢安就出生在农村,当时村里讲究字辈。取名的时候,除了大名之外,还有一个带字辈的小名。先祖们故去后,立碑的时候,就会按照字辈,给后辈们取好名字。
譬如谢安当时是独子,上面有三个姐姐,但是按照规矩女人不入先祖墓碑。倒是谢安有三个堂哥,都是尤字辈。
所以,曾祖父过世的时候,祖父就在墓碑刻上:
【曾孙:
人才兴旺。】
谢安最小,便是旺。加上字辈“尤”,前缀姓氏,便组成了谢安的名字。
可见,前世的时候就非常讲究祖辈传承,薪火传续。祠堂文化,算是人的根,落叶归根,便是这个意思。后来随着城市化……人口大流动,农村衰落,这种传承就被打破了。
如今这世道,对祠堂和祖辈传承,更为重视。
虽然谢安从小就被人给卖了,不知道自己身世如何,但毕竟在乌桥镇生活了三十多年,岂能对这片土地没有感情?
特别是到了谢安这个年纪,更是注重落叶归根。
自己在这里一无爹妈,二没子嗣……连个祠堂都入不得。
虽然有了长生命格,但毕竟还没兑现。更何况,长生又不是不死……
就在谢安愣神的时候,当铺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
韩立赶啃下最后一口鸡腿,匆匆跑去开门。
来的是陈河,陈雷还有乌桥镇最大的乡贤李洪明。
谢安在乌桥镇生活了三十年,自然认得陈雷和李洪明。特别是李洪明,更是德高望重的叔公。说起来李儒这一支都属于李洪明这脉分裂出去的。
乌桥镇自有记录开始,由四大姓氏先祖来这里定居,往后经历了十几代人。李氏一脉近古五代的字辈分别是:龙云匣诗洪。
活着的洪字辈老人,仅存李洪明一个。
可见其地位之高。
大乾惯例,县城之下无官制。各大乡镇的秩序多由乡贤豪绅维持。多年来,乌桥镇没出现大的内斗争端,还算乡邻和睦,李洪明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