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被忤逆,神态凌厉了些:“我的确是在逼你,但你觉得我在害你么?”
“我只是不希望您强词夺理把它形容得就像是我在不讲理一样。”我说:“坦白说,我不知道您是不是在害我,我只知道您一点都不爱我。繁音很糟,但他至少有点爱我。”
“这么说我应该让你带着我的财产跟他复婚?”他冷冷地反问:“才能证明我在把你当女儿疼爱?”
我清晰地从他脸上看到了厌烦,便再一次明白是我自己说得太多,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试图说下去。
其实,从他点火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了。他把钱给我,只是因为没有其他亲生孩子而已。
我只是没有别的亲人,总有点放不下。
这样沉默许久,他开了口:“我累了。”
我忙说:“我这就走,抱歉说了让您不开心的话。”
他看了我一眼,说:“记得再不舒服就来检查。”
“我会根据情况决定的。”我站起身说:“您不要担心,毕竟我还有孩子。”
从医院出来时正在下雨,因此冷得要命。我坐进车里,阿文跟进来,神情有些紧张。
我本不打算问他,但他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终于令我忍不住:“以后这种事不要跟我爸爸说。”
“他问了几次,”他说:“非常担心您的情况。”
我问:“是他主动问的?”
“对。”
看来他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难怪对我的话半分也不信。
中午时我联络孟简聪,虽然已经决定结婚,但我并没有明确通知他,我想他心里清楚。所以这是距离上次的事后,我第二次跟他通电话。
我打的第一遍是他们家的女佣接听,对我说他正在吃饭。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来,问:“灵雨?”语气一如从前,就像中间这些事全都没有发生过。
我说:“我想去看看婚纱,方便么?”
“什么时候?”
“下午。”
“方便。”他说。
我问:“晚饭方便一起吃么?”
“当然方便,”他说:“你知道我并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