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别把问题想复杂了，我再说最后一遍，今日唯有独活者能踏出此地。每隔两个时辰，若尔等无法决出人选，我就随机抽杀一名妖族战俘。"黑袍青年斜倚石台，指尖把玩着墨玉扳指，"为了彰显公道，囚笼里的废物们也有资格参与角逐——只要某位大妖集齐十份贡品，便能抵作尔等一票。"

"不过嘛......"他忽然露出森白牙齿，"这份投票权，需要用真金白银来买。"

"混世魔头！"

青丘女君九根雪尾骤然绷紧，周身玄仙威压轰然爆发，将地面石砖碾成齑粉。她目眦欲裂地瞪着端坐高台的年轻人："你竟将妖族性命当作筹码戏耍！"

许夜漫不经心弹去衣襟尘埃，唇角勾起讥诮弧度："当年你们以人族为血食时，可曾问过同样问题？如今不过是角色对调罢了——尔等在我眼中，不过是一批会说话的修炼材料。"

他骤然收拢五指，虚空炸响雷鸣："待这批玩坏了，自然会有新的妖族送上门。从尔等踏入结界那刻起，便注定要为昔日暴行血偿，哪怕妖皇亲临......"

"也终将匍匐在我的剑下！"

九尾狐突然踉跄倒退，耳畔回荡着对方最后的宣言。记忆如潮水翻涌——五百年前她曾用狐火炙烤人族修士，听他们哀嚎时笑称这是"天赐宴席"。而今自己，不正是砧板上的鱼肉？

"诸位道友......"她忽地转向身旁两位大妖，声音透着无尽疲惫，"此人设局环环相扣，你我早已入瓮。与其玉石俱焚......"

"青丘贱婢休要胡言！"金翅大鹏怒喝打断，"本王宁可自爆内丹......"

"哦？"许夜随手抛出块血色玉简，光幕中映出密密麻麻的囚犯身影，"方才忘说了，自戕者视为自动放弃资格——其族裔即刻押赴刑场。"

九尾狐猛然僵立。她最擅窥探人心，此刻却在这人族青年眼中看到深邃寒潭——那是将众生视为棋子的绝对掌控。她颤抖着摸向腰间储物戒，突然厉声喝道："纵使身死道消，本宫也不会将传承千年的秘宝......"

"看来女君又记错了。"许夜指节轻叩桌案，震得案上青铜兽首发出嗡鸣，"本座说的是'贡品'，可不只是金银俗物。若是您打算用三流法宝充数......"

玉简骤然亮起刺目红光，映得九尾狐绝美容颜血色尽褪。

璇璃的指甲几乎刺破了掌心，她修行千年以来头一回知晓，这世间竟有要交钱才能去死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