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师尊赐下锻体秘术。"许夜轻描淡写带过，余光掠过对方染血的剑穗。自踏入秘境便如附骨之疽的危机感在此刻骤然尖锐，恍若有人正用冰锥抵住他的神台。

这种如芒在背的悚然，在瞥见长耳定光仙袖口暗纹时愈发浓烈。那纹路...仿佛在某个血色梦境中见过。

"近日参悟青莲剑典略有所得。"长耳定光仙忽然横剑当胸，剑吟清越如龙啸，"不若由我替二位开路？"

许夜与碧霄对视刹那，俱是微微颔首。三缕剑气破空而起，却在交错瞬间，许夜瞥见长耳定光仙后颈若隐若现的漆黑咒印。

血雾弥漫的洞口前，长耳定光仙抖了抖灰白绒耳，主动踏前半步："这等探路粗活，就让贫道代劳吧。"话音未落，身形已没入幽暗之中。

碧霄指尖拂过袖中混元金斗，不动声色挪到许夜身旁。少年周身翻涌的煞气还未完全收束，衣袂间隐约可见暗红纹路流转。"待会若有变故，"她玉指轻弹将一枚符箓塞入师弟掌心，"立即捏碎此物遁走。"

许夜瞳孔微缩。他分明记得三日前在碧游宫偏殿，这位素来清冷的师姐曾用同样手法递来蟠桃。

"长耳来得蹊跷。"碧霄传音入密，目光扫过洞内石壁渗出的紫晶矿脉。那些晶簇表面泛着诡异光华，分明是有人以秘法催生过的痕迹。

许夜摩挲着袖中诛仙阵图残页。前世记忆中那个背叛者的面孔，与方才长耳转身时露出脖颈处暗红咒印骤然重合。他分明听见自己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师姐怎会..."

"人族气运加身者，对杀机最是敏锐。"碧霄素手结印，腰间缚龙索悄无声息绕成九宫阵型，"你且看那老兔子靴底。"

许夜凝神望去，墨色云履下竟沾着半片未燃尽的迷魂香灰——正是黑风岭独门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