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他,踢他,还赶他走。
谢云章愈发认定她在掩饰心虚,无理取闹企图蒙混过关。
他不仅不走,身躯又朝前倾去。
在她又一次胡乱蹬来时,一把攥住她的脚踝。
往边上拉,迫使她双腿张开,不得不接纳他靠近。
“这是我的寝屋,你要我去哪里?”
掌心热意灼人,被他紧贴的肌肤像是在炭盆边烘烤。
闻蝉后悔极了。
她就不该因他几句催促逼问,就想用这种方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他现在就是个混蛋,混蛋!
被束缚的小腿无力耷落,她捏着松散的衣襟,强撑冷静。
“那你留下,我走。”
黄昏时的旖旎暧昧通通不复存在,谢云章只觉脑门发胀,再度腹诽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女人。
“罢了,”他沉下面色,松了她脚踝,“今日便不做了,但你要记住,往后不可再阳奉阴违,惦念你的前夫!”
闻蝉绝望闭眼。
在琼州与他被迫私会时,都不曾经历眼前这种绝望。
她衣衫凌乱,身侧的巾帕还湿着,清楚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她决定将自己全身心交付时,这个男人反而疑心、指责,甚至嫌弃她。
肩身抖个不停,却又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她一言不发挪动身躯,坐到床沿时。
男人又不耐烦开口:“去哪儿?”
眼眶已经蓄满泪,她不敢回头。
胡乱将绣鞋踩了,匆匆取过件外衫披上,便推门出去。
谢云章没有阻拦,他自认已经给人递了台阶,她若是个贤良知礼的,便该顺势认了错。
就算……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借机说清了。
可她偏要犯倔。
更深露重的,她能到哪里去?
估摸着便和白日一样,想清楚便会低头示好。
谢云章靠着床头,等了又等,眼睁睁看着铺在榻上的巾帕都干了,那女人却始终没有去而复返。
反倒是他烦躁积得愈甚,半分睡意也无。
他干脆也下了床,推开屋门,院落寂静冷清。
右手边耳房小门开,那个叫浅黛的丫头及时上前问:
“三爷要什么?奴婢替你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