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合剂浓度>0.3mol/L时,铝-EDTA络合物出现异常相变】
老郑抓起放大镜,压痕边缘的墨水扩散形态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用德国施密特牌针管笔写的,墨水里含铁氰化钾成分。”他转头看向谷长征,“还记得死者右手虎口的墨渍吗?”
法医室监控录像被调至3倍速,画面定格在陈国栋尸体入殓前——右手虎口处确有蓝黑色斑点,当时被误认为尸斑。
华盛化工厂的危废仓库笼罩在探照灯下,小孙戴着防辐射面罩操作机械臂。编号B-7的储罐被吊起时,罐底粘连的褐色结痂物簌簌掉落。高烨用液氮枪冻结取样,结晶皿里瞬间腾起紫色烟雾。
“三氯化铁与氰化钠的混合残留。”老郑的检测仪发出警报,“这种老式除氰工艺,早该被陈教授的新技术淘汰了。”
谷长征的皮鞋碾过地面结晶,咯吱声让他想起结案卷宗的装订线。十年前污染事故卷宗第47页,周世昌手写的保证书复印件已经泛黄,承诺句末尾的感叹号像把生锈的匕首。
“查2005年的络合剂采购记录。”他忽然按住蓝牙耳机,“重点追踪EDTA二钠盐流向。”
午夜的数据中心充满硬盘嗡鸣,小孙破解了加密的财务子系统。屏幕蓝光映着他油亮的鼻尖:“2005年10月,也就是污染事故后两个月,华盛突然购入五吨EDTA二钠盐。”鼠标滚轮向下滚动,“但同年废水处理量同比下降60%。”
叶琳把分子模型投射到全景屏幕,铝离子与EDTA的络合键正在断裂。“过量络合剂在强酸环境下会逆转反应。”她调出龙湖底泥检测数据,“沉积三十年的含铝废渣被重新激活,就像往火山口浇液态氮。”
罗飞突然扯开白板上的遮挡布,陈国栋实验室的方程式完整呈现。在某个被烧毁的角落,残留着半个反应条件标注:温度>35℃,pH<2。
“人体口腔温度36℃。”谷长征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周世昌送的那盒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