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炮追到伪军连长宋老七身边,猛地扬起马鞭,不轻不重地在他身上抽了一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宋老七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团长楚大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道:“您刚才不是说要追击敌人吗?您瞅瞅,皇军不都跑咱们前头去了?我不得跟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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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炮气得直翻白眼,又低声呵斥道:“小鬼子那是赶着去送死,你也跟着犯傻?你好好看看,咱们兄弟还剩几个人了?”宋老七听了,扭头往后瞧了瞧,哭丧着脸说道:“谁说不是呢!今天这仗打得稀里糊涂,一团就剩下这二三百人了。我看呐,您这团长怕是也当不了多久喽。二连、三连更是惨,就剩下几十个人,完了完了,我看今天咱们都得折在这儿。”
楚大炮又低声骂了一句:“那你他妈还不多留个心眼儿,还带着兄弟们一个劲儿往前冲,你是傻了吧!”两人这一耽搁,后面的伪军瞧见他们磨磨蹭蹭的,也都跟着放慢了脚步,原本就不紧凑的队伍,这下更显得拖沓凌乱了。
楚大炮这小子,狡猾得如同成了精的狐狸。他心里清楚,要是动作太大,铁定招来日军疯狂报复。骑在马上,他扯着嗓子,声如洪钟般喊道:“兄弟们,给我冲!追上敌人,我重重有赏!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冲啊!”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敌人撕成碎片。
不过,他这点虚张声势的小伎俩,张老七心里门儿清。张老七不动声色,对着手下两个排长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跟着喊喊就行,步子可别迈太快。一众伪军心领神会,顿时扯着嗓子,吼声震天,可脚下的步子,就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愣是没加快多少。
前头的龟田听到伪军喊得这么起劲儿,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脸上笑开了花,还一个劲儿地催促日军往前猛冲。看着日军的身影渐渐远去,楚大炮这才停下叫嚷,勒住缰绳,扭头对着张老七说道:“不紧不慢地跟着就行,都他妈别找死。你没瞧见吗?今天碰上的这股国军,和原来的可大不一样,打起仗来,根本不怕死。刚才我亲眼看见一个国军兄弟,和山本中队长同归于尽了,那才叫真有血性!”
张老七听了,下意识地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说:“大哥,你可别乱讲,这话要是让旅长听见,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楚大炮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撇嘴道:“怕啥?这周围可都是咱们的心腹兄弟,我有啥不放心的?”说着,轻轻踢了一下战马的屁股,那枣红马吃痛,嘶叫一声,撒开蹄子缓缓迈动脚步。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刘海龙小舅子手下的二团一营赶上来了。一营长贺黑子五大三粗,扯着大嗓门喊道:“楚团长,怎么走得这么慢呢?”楚大炮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老贺,你瞅瞅我这个团,还剩下几个人了?我们可没法跟你们二团比,装备精良,损失个百八十人,跟没事儿人似的。你们要冲就赶紧冲,皇军正眼巴巴地等着你们立功呢!”
贺黑子听了,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挂着笑:“那行,这头功我们二团抢定了!”说完,大手一挥,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快追!”一众伪军在他的带领下,像打了鸡血似的,撒开腿超过一团的伪军,朝着前方追了下去。楚大炮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张老七满腔愤懑,“噗”地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平日里有好吃好喝的,还有好枪好炮,全都可着二团先来。可一碰上送死的活儿,就轮到咱们一团上。这旅长,偏心都偏到姥姥家去了,简直没天理!”
楚大炮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哼,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他们一门心思找死,那就怪不得咱们,成全他们便是!”说罢,便领着一团仅剩下的二三百号人,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着,那模样,仿佛周遭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楚大炮骑在战马上,猛地回过头望去,只见刘海龙带着旅部的人,还有大批鬼子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刹那间,楚大炮脸上微微变色,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兄弟们,听令!跑步前进,都给我麻溜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