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给。”
孟想顿了下,又转回来看他苍白脸色,过来坐在他床边说:“还疼?”
“点滴都打上了,疼也没办法啊。”医生已经给林希澜换了对症的药,“再等会儿,可能药效起来就好了。”
林希澜觉得自己此刻皱成一团的脸一定很丑,扯起被子把脸蒙住:“我这边没事了,你……你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呜……”
最后一声,听起来完全是疼得绷不住了,小动物一样细碎的呜咽。
……
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不轻不重地掀开,一只手探了进来。
林希澜一僵。
他身上穿的还是孟想的衬衫,黑色的棉麻料子,比他的尺码大一号,原本就有些松松垮垮,这会儿对方的手掌一覆上来,好像衣扣缝隙间的软肉也被一并摸到了……
“你干、干什么……”林希澜结结巴巴地说。
孟想是从他身后贴上来的,一条腿跪在床上,手覆在他肚子上,整个人便弯着腰、好像把他捞在怀里一样的姿态。
“……我小时候,”孟想撇开视线,也不是很自在,“肚子疼,我爷爷就会这么给我揉……要是不管用我就拿开。”
“管、管用!”林希澜也顾不上要脸了,可怜兮兮地说,“先别拿开。”
就算揉的作用不大,这么柔软滚烫的手掌起码也能起到个暖宝宝的作用,没有不管用的道理!
既然要长期作战,孟想临时这个姿势绷起来就很累了,他踢掉鞋上床,长腿抵着林希澜的后背,手掌继续贴着薄薄的一层衣料、给林希澜暖胃。
熨帖的热度,自小腹缓缓流淌到四肢百骸。
“药效起来了就告诉我。”孟想低声说。
“……好。”
林希澜觉得自己不应该睡得着。
如此良辰美景……好吧,外面渐渐地月隐云晦,明天一早很可能要下雨……如此难得的独处时光,他们已经有好多年没这么亲昵、安静地相处过……他理论上无论如何都应该睡不着的啊?!
但或许是折腾了一天,他从身到心实在都已经到了疲惫的临界点;又或许是窗外的风声太凄清,衬托得室内太暖和;又或许是身后人身上漂浮的冷香太让人安心……
不记得药效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林希澜不知不觉地沉沉睡了过去。
*
林希澜睁眼时,被自己的姿势吓了一跳。
孟想睡在他床上这不奇怪,谁让他睡得那么死、也没告诉人家什么时候不疼的。但此时两个人正靠在一起,林希澜的脸抵在孟想胸口,孟想的下巴贴着林希澜的脑袋。
自己的一只胳膊,甚至还大喇喇地搭在人家腰上。
浑身暖洋洋的,几乎回忆不起来昨晚还那么要死要活痛过的感觉。
林希澜呆呆地,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