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潮沅走路稍微踏除了一些声音,楚地生闻音而动,转过身来。
楚地生沉默地看着他,沉默是他双眼的黑色。
他身上有股和全唐十分相似的气质,静而独,一根冰冷的细长血管,一枝冷冻的白桦木魔杖。
这年轻人对于见到陌生人并不感到惊讶,甚至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或许来见他的人并不多,除了全唐只有路过的飞鸟,或者他会预言的魔法。
“曲老师,您好。”
他冷淡地问好,头颅动也不动,垂一下都不愿。
曲潮沅挑了一边眉,冲他善意地点头。
“那天的花是你送来的。”曲潮沅两边唇角自然上扬,“我记得你,快递员。”
曲潮沅的教书生涯中,刺头儿冷面见了不知凡几,甫一见面,他就知道这个男孩并非好脾气的学生。
楚地生颇具有攻击性地说:“那不是全唐要求的么,是因为全唐开口我才去送的。”
他语气里的意图太过明显了。敌对的意志太过强烈,甚至有些直白的幼稚。
那面大白墙前是一只山楂木的小几,青玉的瓶插了一枝莲蓬。
楚地生满手白泥,袖子卷到肩膀上边,年轻人的肌肉蓬勃有力。
他赤着膀子站在曲潮沅身后几步,气息却很分明的。
一头年轻雄性。
“这面墙上怎么没有你的作品?我听全唐说你在布置个人展厅。”曲潮沅轻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