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萱特地叫了一声哥哥,又强调自己是明萱。
她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怕他不清醒,不肯跟她回家。
严漠九其实很清醒,他并没有想买醉,这样清醒着痛苦,才是他想要的,他想不明白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怎么会因为他凋零成那样。
他没有梦境,也没有回忆,但他只听严少霆那么说,他就可以想象到他和孟明忧赶回临城见到盖了白布的明萱时,寂寥空旷到想毁了一切的绝望。
他怎么承受住的。
他现在光是用听的,就要痛死了。
是不是人痛苦到极致,就会麻木,再也感觉不到痛苦。
“哥哥。”孟明萱忍着泪意,想去抱他,却被他用手挡住。
“我不配当你哥哥。”
他只是一个,觊觎她的卑鄙小人。
因为她不肯给予他回应,他就抛下了她,连她的婚礼,都不肯以哥哥的身份参加。
他愧对孟叔以命相救,愧对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严家的孟姨,更愧对替他挡了刀的孟明忧。
那时他还觉得,是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抛弃了他。
却不知,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带来的。
“你不要我了吗?”孟明萱轻声,眼泪掉落。
严漠九身体比脑子快,一把将她抱住,“是我求你,别不要我。”
“那你说什么不配。”孟明萱丝毫不顾他身上湿淋淋的,用尽力气将他抱紧,“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严漠九痛苦地闭眼,抱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