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绝上班到除夕那天单位才放假。
按南川的传统,早起就要开始准备,年夜饭是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的。
吃早饭的时候,姜绝就跟姚宴昇说了,让他回去跟家里过年,下班也不用来接她,姚宴昇知道她的潜意思,没反驳,只叮嘱她一定要看手机接他的视频。
八点半,姜绝骑着自行车上班。
这两年上面听了群众的反馈,除了市中心不允许燃放大型烟花爆竹外,城市的周边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是可以放的,这边的位置偏些,在封闭的实验室里做实验时没感觉有什么,回到工位上,就听到了从外面隐隐传进来的烟花爆竹声、迎车路过时热闹的锣鼓打镲声。
工位上只有家住南城的或留在这边过年的同事,其他外省的或要旅游过年的都提前休假了,剩下的人也都在埋头做事极少互相探讨,单位里比往常显得冷清很多。
到了午饭时间,也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来几个人走,食堂饭菜的种类较之前少了大半,囫囵的用完午饭,回到工位上,姜绝在处理数据,邻桌的姑娘递来了个橘子,由此闲聊了会,姜绝目前是他们这一组里年纪最小的,这姑娘比她大两岁,和她同一批进单位,但除了工作上的事鲜少闲谈。
她抱怨了两句,说外面的热闹声很烦人,跟姜绝说她和新婚丈夫准备要孩子之类的问姜绝的情感状况,讲南城年夜饭上的讲究。
对于这种突来的闲谈姜绝早已习惯,本着友好相处的原则姜绝适时顺她的意思回应几句,果然她认为时机成熟了,就把礼物拿出来,问姜绝能不能帮她把剩下的数据理了,她想回家和家人过年。
姜绝应下了她的请求而没接受她的礼物,只说下次自己有相似的需求她能帮忙就行。
还没到下班时间,工位上又少了很多人,那姑娘还真不客气给她处理的数据不是一般的多,姜绝加了一小时的班才弄完,再抬头时室内仅剩她一人,姜绝靠在椅背伸了下腰,看了眼手机,短信上红点99+,即时通讯上也是一片红,她只回了三个人——姚宴昇、小师妹和陈韵。
骑着自行车到单位门口时,姜绝把提前准备好的几提礼盒送给值班的三个保安,才踏上回家的路,姜绝回头看了眼办公楼,有几盏灯还亮着,永远有人回去地更晚。
才六点过些天就彻底暗了,下着毛毛雨,路灯灰蒙,骑车扬起的风往身上蹿,冷浸浸地,落在帽檐上的飞毛水凝成滴往下跳到脸上凉湿湿地,姜绝把雨衣帽檐往下压,抵过寒凉。
到了围墙门姜绝停下车,手机藏在上衣口袋里,隔着湿冷地雨衣要摸出来麻烦,姜绝给手指哈了口热气,才去按门上的密码锁。
一进到家里,姜绝立即打上取暖器,跑到楼上洗热水澡、洗头,换了身红色长裙披上同色羊毛外衣。
南川有点灯开大门至天明的习俗,姜绝点亮檐上灯,院子也跟着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