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绒绣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她散落的头发被梳上,将那张遍布伤痕的脸全都显露了出来。
桂嬷嬷在看到绒绣这副模样时,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多年前,她被派来看管绒绣,那时的绒绣还是一个清秀的小丫鬟,可这十几年的磋磨,早已将绒绣身上的锐气全都磋磨干净。
若非绒绣对楚婉清忠心耿耿,只怕早已在温夫人的诸多手段之下屈服。
“你去吧。”桂嬷嬷叹了口气,将行囊给了绒绣。
绒绣闻言,径直扯过行囊。
她从不是以德报怨之人,若非现在能力有限,她只能按照温夫人既定的计划去做,不然……她定要先杀了眼前这个老虔婆。
“你帮张蓉蓉做的这些恶事,早晚有一日会得到报应的。”绒绣啐了桂嬷嬷一口,转头就走。
她步伐迅速,即便已经十几年不曾踏出过这道门,但在这十几年间,她每一日都在脑海中描绘逃出去的路线。
因此,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应天府该往何处去。
十几年的光阴弹指过,京中布局虽有所改变,却也还是那般模样。
因此,绒绣十分轻易地找到了应天府。
看着应天府外的登闻鼓,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应天府外人来人往,但却没有一人敢在门口停留,只有绒绣一人,死死的盯着眼前应天府的匾额。
这时候,又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绒绣本欲上前,却被这辆马车逼停。
原来是温夫人。
她身上穿着诰命的礼服,一身珠翠,就这样到了登闻鼓前。
“砰”
“砰”
“砰”
登闻鼓被温夫人敲响了。
温夫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她费力的敲响了登闻鼓,气喘吁吁地站在登闻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