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吗,一起去找被阿槐丢下的那家伙……虽然只是非常片面的,但也姑且是……映射了一部分,已经完全疯掉的第三个的精神状态在……”大典太光世低声的,向同行者们说出了,比起邀请,更像是在期待拒绝一样的词句。
“……他还算是我的病人,所以我有必要了解患者的既往病史,”小次郎率先给出了回应,虽然他的面色让他看起来,比起治病救人和刃的医生,更像是亟需治疗的那个病人,“所以我当然要去。”
“小次郎殿都这么说了,作为审查组的成员,我当然也不可能缺席,”奇美拉紧随其后,第二顺位的表态道,“而且也很难不在意吧……在大典太反复强调了第三个鬼丸彻底疯掉了的情况下……”
“老头子也是……根本没办法不在意吧,鬼丸的事情。”被鬼丸国纲递回来了已经喝干净了杯中糖盐水的一文字们的一文字则宗,摸着掌中那柄沉甸甸的折扇,做出了回答,“至于虚无僧……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放他一个在外面。”
“……嵬,那个时候的我,名字是嵬,上山下鬼的嵬。”鬼丸国纲忽然开口,先是用为了方便和这些瀛洲人和刀剑交流,而一直在用的瀛洲语说了一遍,接着又用神州语重复了一遍,确认了不会被理解错这个名字后,方才继续说道,“如果都去看的话,需要把那个直播球遮住。”
还没等小次郎等提出疑问,大典太光世就先做出了反应,“那确实是得……毕竟以阿槐过往经历推断……那多半是,开了分级屏蔽和自动和谐都救不了的画面……”
“实际上作为审查组专用的直播球,为了确保画面传输不会被拦截,也不会出现像是有人意图用幻术之类的手段蒙混过关,加载了额外的分析和反制程序与术式的直播球本身,是没有分级屏蔽和自动和谐功能的,一般都是先放直播再设准入门槛之类的……”
奇美拉一边小声解释,一边伸出手去,把在不远处悬浮的直播球召了过来,“在涉及到一些有关直播人员隐私的部分时,比如之前鬼丸和则宗试图隐瞒的身体情况……会采取手动或者后台关闭直播画面,只保留声音,但额外留存一份本地录像下来作为证据存档的方式……”
奇美拉对着直播球捣鼓了一会儿,随后松开了手,“好了,我已经把模式调整好了,等之后再调整回来就是了。”
“……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吧,”大典太光世似乎是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便露出了像是被另一种绝称不上好的情绪压迫着一样的神情,“阿槐每次搞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一样……我也不确定这次会看到什么……”
“……也没有应激很多次吧……”鬼丸国纲小声咕哝着,像是想要反驳大典太光世的话,但是声音却越说越小,像是自己都不太有自信一样,“让光世说得就好像……我应激失控了很多次一样……”
“是没有很多次,但你每次都能整出不一样的花活来,”大典太光世神情阴郁的,用那只颜色猩红的眸子望着鬼丸国纲,“我倒不是说要责怪你,又或者是要求你在面对……的时候必须控制自己……”
大典太光世一如既往的,在某些关键词上进行了语焉不详的模糊处理,于是便显得他从口中吐出的词句,也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和放纵鬼丸国纲的意味在,“但你至少把手尾处理好……别总是留一口气啊!”
“……下次一定?”鬼丸国纲踟躇了半晌,最后试探性的,从口中挤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自己数数,你都说了多少次下次一定了?”大典太光世看上去像是试图露出点严肃的表情说鬼丸国纲两句,但最后却因为他完全没办法也根本做不到太严厉的去指责鬼丸国纲,于是只能一如既往的,对鬼丸国纲的行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算了,人你丢哪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