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蒋楠故作疑惑地向前一步，假意递过手中亮着光的手机说道：“大爷，不对啊，我们昨天晚上在订房平台上，明明就是定了这个安心公寓的房子，怎么会错呢？”

老王听完直接没看那个手机，不疑有他，从裤兜里掏出木槿给大家送的新手机（说是新婚回礼），直接给廖俊生打了一个语音过去。

蒋楠在悄无声息间，接近了老王，同时将向葵护在身后。

他破口大骂：“廖俊生你给老爷子我下来，是不是又将公寓租给其他人了，整天搞这种麻烦事，还信誓旦旦现在不会出错！”

这是他们之间新定下的暗号，‘其他人’代表与公寓无关无联系，干净不作恶的外人，就像之前那些被公寓吓出去的人，都算是其他人。

廖俊生因为最近水温变冷，脾气不稳定，正打算买一个恒温水箱，挑了一晚上，没有和他适配的，问了好多店家，都说大体型章鱼需要定做。

太贵了，那些零太多了，他都数不过来。

俊生正emo呢，老王电话过来就吼了一通，心情更emo的俊生扒拉着手机就到了楼下。

俊生扯着丧丧的声音下楼问道：“怎么了？你们确定是订的安心公寓，不是平安公寓什么的吗？”

向葵看着俊生这副在学校里经常能看到的死宅模样，态度也很温和，心中又松了一口气。

蒋楠心思更沉重了，面前的男人，左边额头已经不是正常模样，和一只章鱼黏在一起，皮肤上都是蓝色的圆环，表情狰狞痛苦。

可更可怕的是，他们在普通人面前都是一副并不阴暗的正常模样。

“人就说了，是安心公寓！”和蒋楠聊开心的老万瞪了俊生一眼，“你说说，前天还在群里说改了一版更好的，我看你是越改越差。”

俊生都快嘤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丧着脸拿起手机在后台看订房信息，疑惑道：“没有啊，是不是后台异常了？”

“你们订的是哪一层的？”

蒋楠想起这幢公寓只有六楼没有血气，于是开口道：“我们定了六楼。”

空气突然停滞了几秒，安静下来。

向葵有些疑惑恐惧，问面前突然停下来齐齐偏头看着他们的两人道：“怎么了吗？是……我们说错了什么吗？”

蒋楠还想死撑着，继续拿起手机，翻找模样地狡辩道：“确实是六楼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老王，”俊生抬手伸懒腰，笑着对老王的方向说了句，“有人拿你当傻子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