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池初月坠马前后发生的事情,墨怀钰仍耿耿于怀。
在他们眼中,太子一向克己复礼、不近女色。春猎时,突然兴师动众要找阿月,更是策马而追,亲昵地将人抱进怀中。
言行举止小心翼翼,眼底深处的缱绻柔情浓稠如蜜,宛若怀中抱着的是无上珍宝。
万年不化的冰山之雪竟也会为一人而落。
分明之前,从未听闻二人有交集。
他素来尊敬这位无所不能的皇兄。
可那一瞬间,墨怀钰却不得不承认,他生出了异心。
震惊、埋怨、以及愤怒和嫉妒。
又或者是更复杂的情绪。
像地狱鬼魂的低语,夜夜在他耳畔盘旋。
墨云瑾自小对他照顾有加,他不敢去问,唯恐听到某些答案后使自己落于下风。
无论皇兄是否真有意,关键还在阿月身上。
“那自然是怀钰哥哥。”
他听见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心里如同灌了蜜水般,甜滋滋的。
墨怀钰唇角高高上扬,瑰丽的眼眸愉悦弯曲,“那若是我和宴西比较呢?”
这次少女思考了许久,眉间微蹙,“一定要说吗?”
隐约猜到答案,墨怀钰咬咬牙,“说。”
“那还是哥哥吧。”
果然。
墨怀钰深呼几口,自我安慰。
没事,毕竟是兄长,亲近些怎么了,多正常。
池初月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翻涌的情绪,自顾自吃着酥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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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风光,清波漾漾,泛舟游湖,乐事一桩。
墨怀钰对她的喜好一清二楚,船上早已准备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消遣的零嘴果酒,陶冶性情的古琴书画,一应俱全。
池初月掀帘,怔愣一瞬,“你这哪是小舟,分明是大船。”
外面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暗藏乾坤,空间宽敞,装横雅致,富而不奢。
墨怀钰引她入内。
“你喜欢就好,不枉我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布置准备。”
“你还会弹琴?”池初月好奇地拨弄琴弦,音色清绝如泉水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