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霖用袖子擦了擦脸,“是,师兄此生不敢懈怠,多谢玉儿醍醐棒喝。”
他思绪再三,没有将谢兰迁回福州祖茔,而是在京郊选了一处,下葬前他说,“我终有回京之日,那时,我们便离得近了。”
在那一刻,黛玉不由得同情起了那位继师嫂了,活人比不过死人啊,这可不只是一句话而已的。
就在这时,香茉走到郑霖面前,将谢兰那日给她的玉佩交给了他,“姑爷,小姐说,愿你能早日另觅良人,忘了她。”
郑霖拿着玉佩再次泣不成声,“她,她还说了什么?”
香茉微微摇了一下头,“那段日子,小姐左右为难,生不如死,她早就抱着必死之心了,姑爷当体谅,她也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你便听她的,把她忘了吧,莫要让她泉下有知而不得安生。”
随即,香茉又对着刚要填土的棺木磕了个头,“小姐,我们约好的,你且等一等茉儿。”
说完,她爬起身来,便撞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柏树,所有的人皆是始料不及,动作最快的黛玉也只拽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她的额头被撞塌了一处,血如泉涌,可见她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
黛玉把了把脉,又摸了摸脖颈,还翻了一下她的眼皮,冲着众人叹息的摇了摇头。
于是,郑霖又命人去买来了一副棺木,将她葬在了谢兰的旁边,碑文上镌刻着义仆香茉的字样。
郑霖很快带着顺子老仆,还有林如海给他准备的师爷护卫去了偏僻贫瘠的边陲小城达伊,除了人手,当然还有黛玉给的粮种。
此次分别,相见遥遥,林家姐弟跟陈佐巫毅,还有贾琏林秋实他们都到十里亭送行了。
年三十的这一场逼宫风波看似有惊无险的结束了,可那藏与轩辕才谢广背后推动这一切的水家也更加棘手了。
君臣皆是神经紧绷的,更为凶险的博弈对峙,到了此时才真正的拉开了序幕,从前的你来我往顶多算是开胃小菜罢了。
这不,刚出了正月,在林家人全力以赴的为林远晨几个的春闱忙碌的时候,水溶又让人给黛玉送来了一箱子的玉饰雕件。
不同于得知这个情况而愤怒跳脚的轩辕澈,林家上下就显得平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