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在田地里劳作,间歇时也要用树枝在泥地里做算数题,题目解到一半被父亲一锄头铲掉了计算过程......
少年时,背着父亲躲在旧校舍的教室里点蜡烛做题,老师送来的馒头还是温热的,咬起来却是我眼泪的咸味......
后来,父亲好像走了,但这里的片段却是缺失的......
再后来,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雅柔...林雅柔......
她也是师范的学生,是学音乐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文艺汇演,我负责计算活动经费,而她有钢琴表演。
表演开始前,我帮忙把钢琴抬上舞台,她礼貌地朝我露出微笑,我在原地愣了五十二秒。
回过神时,我已经被人拽下了舞台。
她在台上表演钢琴弹奏,我蹲在舞台帘子的后面,听得入神,看得出神......
在那之后,我时常想起她,就连在做题时竟然也会偶尔分心......
“同志!你是数学系的吧!能向你请教一道题吗?”
我从图书馆桌面的一堆草稿中抬起头,看清了她的脸。
我惶恐极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不是音乐系的吗?”
“哟!同志,你认识我吗?”
我红着脸低下了头,“我们在文艺汇演的时候见过面的......”
“周原同志,你记性可真好!我叫林雅柔。”
我瞬间愣住了,“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数学系的第一,在我们学院还挺有名的,所以我才专程来向你请教问题啊!”
我记得雅柔问的是一道微积分,不是很难,但难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微积分的概念。
当时我是个榆木脑袋,竟然硬生生地给她讲了一下午的微积分......
脑海中的记忆到这又突然中断了......
“爸,你别愣着了,快把手里的药吃了。”
我瞬间回过神,呆呆地盯着手心里那枚圆形药片,上面“NMDA”的字样在卫生间的灯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