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忙忙乱乱的,就连同父亲母亲道别也是匆忙一瞥。
阮凌微不怎么伤心,只是感慨。
下人们临时准备的轿撵同寻常轿子无异,单地在横梁上缠了截红绸子。
嬷嬷要去问陶氏没有嫁妆怎么办的时候,被阮凌微拦了下来。
“这点小事不必惊动母亲,园子里不还有土豆么,把箱子装满就是了。”
嬷嬷素知阮家大小姐出言无状的品性,却也顾不得许多,把人囫囵个儿送到镇国公府要紧,真就听了阮凌微的吩咐。
此刻在阮凌微轿子后面的马车上,箱子里的土豆还在咕咚轱辘地响呢!
阮凌微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婚礼。
中式的,西式的,她都想试一试。
结果却是仓皇逃窜式的。
嫁妆为两箱土豆。
那自己算什么呢?土豆新娘?
呵呵,阮凌微想着想着自己笑出了声,陪在一旁的杏儿都快吓哭了。
原来小姐是有点癫,可如今更癫了。
马车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前面的小厮过来回话,杏儿出去应声,回来时脸色十分难看。
“小姐,咱们府上已经贴了封条了。”
杏儿声音里带了哭腔。
阮凌微掀开轿帘一角,长长的十字封条白得晃眼,阮府门口站满了差役模样的人。
却不见有那个什么九王爷的轿子。
“径直走,别停。”
阮凌微放下轿帘,冷静吩咐道。
“是。”
马车前行速度又快了起来。
阮凌微知道,阮府已不再是她的庇护所,镇国公府才是她的目的地。
“他们动作这样快,父亲母亲恐怕还不知晓,杏儿,你让小厮去别院通报一声。”
阮凌微思来想去嘱咐杏儿道。
“可是……”
杏儿面露难色,可是若把小厮再派走,她们一行人除了车夫就没别人了,好歹是婚嫁,连撑门面的随从都不够。
“别纠结,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阮凌微拍拍杏儿的肩,“不怕,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