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的意思,就算要死,也有你陪着我。”
明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我要睡觉了。”
傅直浔却不罢休:“不怕做噩梦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舒也很纳闷,傅直浔是怎么做到说的每句话都想让人揍他一顿的?
“不怕。”她没好气地回。
“不,你怕。”
“我不怕!”
傅直浔直直盯着明舒。
明舒不想跟他扯这个了:“行行行,我怕。”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很明白:回你的榻上去,聊天到此结束。
傅直浔却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忽然叹了口气:“既然你害怕做噩梦,我便帮一帮你。”
见他的长腿往床上放,明舒不由睁大了眼:“你做什么?”
傅直浔用长臂将她按倒在床上,侧着身子道:“陪你一起睡。”
“不需要!”明舒严词拒绝。
傅直浔仍是淡淡的语气:“你需要。”
“我说了,不——”需要!
傅直浔用清冷的眸凝视着她:“还是你想我抱着你睡?”
明舒只觉得这话比被鬼咬更可怕。
“不想我抱着你睡,就乖乖躺好。”
“傅直浔,你信不信我——”真动手了?
“你要再说一句话,我就抱你睡。别想动手,我如今体内的气运是你的五六倍。”
明舒:“……!!!”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一把扯过薄被,抢走枕头,愤怒地侧过身去。
傅直浔被她孩子气的行径逗乐了。
无所谓地将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床顶的双眸迅速凝重起来。
梦魇术。
这是北方鬼国的术法,唯有梦魇部之人才能破解。
不过,他除外。
幽冥之火也能破。
多年前的旧事,渐渐浮上心头。
傅直浔的眸中,弥漫起一层层阴戾之气。
蓦地,平缓清浅的呼吸声传入耳中,他微微一怔,眼中的戾色迅速散去。
他侧过头去,盯着那一头浓密的长发,有些不可置信:这就睡着了?
不是刚刚还气得要命吗?
忽然又有些恼火:她就这么放心地跟个男人同床共枕?
呵,在她眼里,他也好,陈恩、清虚也罢,怕都算不上男人,只能算人吧!
想到这里,傅直浔忽然很不高兴,伸手就要去摇醒她。
可手快要落到她肩上,却停住了动作。
半晌之后,他收回了手。
罢了。
她这么没心没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要真惹火了她,她又得跟他一拍两散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直浔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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