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和明舒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瞧见一身素衣白裙,裹着厚厚狐裘披风的女子,明舒眉心几不可见地一蹙。
傅澜的面相,与她做的事一样,实在算不上良善与平易近人。
尤其是她眼角的红痣,不添妩媚,却多了几分刻薄。
“有事?”傅澜掀了掀眼皮子,都没正眼看程氏。
“你手下的人打了明舒。以下犯上,按侯府的规矩,鞭五十,是你动手,还是把人交出来,我来教教她如何做人奴仆?”程氏冷着脸。
傅澜打量着明舒,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嫉恨:“这就是三堂弟被迫娶的南宁公主?”
她面露嘲讽,“不过一个亡了国的公主,算哪门子主子?打了就打了,别说只是这点小伤,即便断手断脚,那也是我替侯府教她如何认清自己的身份!”
明舒不禁微微眯了眼,又打脸,又人身攻击,她长得很像软柿子,任人揉捏?
程氏勃然大怒,正要反击,却被明舒拦住。
她淡淡扫了一眼傅澜:“无能之人,才做口舌之争。”
随即看向清虚道长:“封口咒,封了她的嘴!”
清虚道长愣了片刻,谨遵师父之命,祭出黄符:“天上雷公吼,地下掩百口,天地赤口……”
傅澜冷笑一声:“故弄什么玄虚?来人,把这道士给我——”
“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清仙境道德天尊,急急如律令!”
傅澜仿佛被掐住了脖颈,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愤怒地瞪着明舒。
手下奴仆想要动手,全被程氏带的人给压制住了。
“二伯母,先找曹姨娘。”
程氏点了点头,轻蔑地瞥了傅澜一眼,命年嬷嬷搜院子。
“傅澜,知道你为何生不出孩子吗?损阴德的事,你做得太多了!”
这话简直是戳傅澜的肺管子,她双目通红,冲上前就要打程氏。
程氏本就是将门虎女,轻轻松松将人推开:“你给我听好了,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会让邱姨娘和曹姨娘陪葬!”
傅澜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