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浔松开了手:“心跳得这般厉害,却仍能面不改色,夫人可真是以一等一的演戏高手。”
明舒面上仍旧带着笑,后背却已湿了。
过誉了,要说演戏高手,谁能比得过他啊!
可正因他十句话里,九句都是假的,她才知如何能逼出他剩下的一句真话。
这一局,险胜。
“我还是睡榻吧。”
潇洒利落地取下披风穿上,走出屋子时,她在门上拍了张符——怕傅直浔那厮把门锁了,干脆就让门直接开着,反正里面比外面还冷。
一出门,明舒就狂跑。
这屋子哪是人住的,得赶紧去抱两床被褥来,对了,火盆也得来两个!
一盏茶后,明舒跟只猫似的,整个人都缩进了厚厚的被褥里,连脸都没露出来。
“你不怕闷死?”傅直浔的声音传来。
“我更怕冻死,你的房间实在是太冷了。”明舒的声音捂在被子里,闷闷的,莫名多了几分奶声奶气。
“没人让你呆。”傅直浔有些头疼,他不习惯跟人睡一个屋。
“我睡了,晚安。”明舒默念心法,清除杂念,很快便沉沉睡去。
傅直浔瞪着榻上那只大蚕蛹,强忍住将人丢出去的冲动,一挥手,灭了烛火。
*
一夜无话。
为了御寒,明舒用了十成的道法入定,太过专注的结果,便是忘了时间。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屋子里并没有傅直浔的身影。
她匆匆洗漱,赶去和长姐他们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