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摇头,“我观他的面相,乃长寿之相,凭他的修为,当个百岁老人不在话下。”
傅直浔反问了一句:“他活到这把年纪,就只想要长命百岁吗?”
明舒一愣,想到曲舟行白日说的另一桩事,顿时想歪了。
曲舟行一直是孤家寡人……
傅直浔见明舒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禁问:“你想什么?”
明舒暗自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曲舟行让我跟你和离!他是图我年轻,图我貌美?”
傅直浔笑了,明舒却愣了。
跟傅直浔相识也大半年了,她从未见他如此大笑过,跟被点了笑穴似的。
明舒也不说话,见他笑得差不多了,才皱眉问:“有这么好笑吗?”
傅直浔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石桌桌面:“你怎么回的?”
明舒如实照说:“我说和离是两个人的事,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你怎么说?”
傅直浔手指扣桌面的动作未停:“你的意思,只要我同意,你也没意见?”
明舒点头:“我说过,逼你接受皇帝的赐婚,把你拉下水,本就是我对不住你。所以,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傅直浔似笑非笑:“若我不同意呢?”
明舒依旧点头:“那就不和离。”
傅直浔眼神略有些复杂:“你不觉得你谈这件事,像在谈一桩生意吗?”
明舒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这难道不是一桩生意吗?”
傅直浔终于停了扣桌面的动作。
伸手取了颗枇杷,剥了起来。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微微一用力,指掌便如山峦起伏,看似优雅,却暗含力道。
好看是好看,可他突然剥枇杷做什么?明舒有点蒙。
白玉枇杷被剥去了皮,真如白玉一般,细腻莹润。
沾染了清香汁液的手,捏着一颗剥了皮的枇杷递了过来:“拿着。”
明舒一愣,他不自己吃?
傅直浔眉眼间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既是生意,我刚才吓你掉了一颗枇杷,还你一颗,不相欠。”
明舒接过,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就跟方才来时一样,不声不响。
明舒忽地想起,他还没说曲舟行图她什么呢!
可一张嘴,见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便也懒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