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整个人都陷入呆滞之中,周遭的景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逝,并在破碎之中重组,而在这个过程中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便是那枯瘦的老妪。
祁羽竭力对抗脑袋传来的疼痛,同时凝神望去,目光死死地落在老妪身上,厉声道:“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还真是奇招百出,可我难道是吃素的不成!”
在祁羽的视野内,老妪的眼窝早已凹陷,鼻梁缩进皮肉之中,那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肉的嘴唇也被缝合,却并没有针线的痕迹。
疼痛感愈来愈强烈,祁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脚步愈发踉跄,此刻竟连站稳都无法做到,更不用说将老妪击杀。
“噗通!”
当世界静止后,祁羽便发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无数气泡缓缓上浮,过往的一幕幕在气泡内转瞬即逝,宛若浮光掠影。
“好冷,意识渐渐模糊了,无法呼吸……”
“我这是……在海里么,可我不是在镜天阁么,何处来的海?”
身体在海水内沉浮,冰凉的触感侵蚀全身,放眼望去,周遭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气泡内的景象也告一段落,留给祁羽的,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黑暗。
“我……我还不能死,他们……还等着我,等着我……”
祁羽在冰冷的海水内努力挣扎,仅剩的求生欲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可注定是徒劳无果,即便有心,可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眼睑上下开合,似乎只想把这最后的景象刻画入脑海中。
祁羽的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或许一切早已注定,这冰冷孤寂的海洋便是最终的归宿。
……
一天一夜过去了,风歧的双手无时无刻不泡在水中,早已被浸得发白,自有了意识之后,一直都在与洗不完的衣服以及沁人心脾的花香打交道。
“不行,这些妇女看守得实在太严了,若不动武,根本寻不到机会。”
在这个过程中,洗衣服只是表面工作,风歧的心与志向从来不在此地,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逃离,奈何妇人们似是找到了乐趣,到最后干脆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风歧,而她们……便去喝茶享乐,谈天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