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大二那年暑假，跟着导师去重工企业调研。巨大的厂房里，起重机吊着数十吨的钢构件，焊花四溅，机器轰鸣。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中国制造业的脊梁。从那时起，他就立志要投身这个行业。

"哥，我支持你。"一直没说话的灵儿突然开口，"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想为中国制造贡献一份力量。现在机会来了，为什么要放弃？"

明辉惊讶地看着妹妹。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妹妹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可是..."母亲还想说什么，被父亲打断了。

"明辉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父亲放下筷子，"当年我高中毕业，也想去当兵，结果你奶奶死活不同意。现在想想，要是当时坚持一下，说不定现在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母亲不说话了，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明辉知道，母亲是担心他。从小到大，他身体确实不太好，经常感冒发烧。每次生病，母亲都整夜守在他床边。

"妈，我保证每天给你打电话。"明辉握住母亲的手，"等我站稳脚跟，就把你们都接过去。南方冬天不冷，对奶奶的关节炎也好。"

奶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小就倔。记得你六岁那年，非要学骑自行车，摔得膝盖都破了也不肯放弃。"

"是啊，哥从小就有主见。"灵儿笑着说，"记得他高考填志愿，非要选市场营销，说要做生意，当中国制造的推手。当时你们不也反对吗？现在看看，他的选择是对的。"

明辉感激地看着妹妹。这个平时总爱跟他斗嘴的小丫头，关键时刻总是站在他这边。

"行了，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干。"父亲一锤定音，"不过记住，不管走多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母亲抹了抹眼泪，起身去厨房："我再给你炒个菜，路上带着。"

看着母亲微驼的背影，明辉眼眶发热。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很久都吃不到母亲做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