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开几处摘着,周舟和月哥儿又说起大树下遇到的那两人。“你别怕,下次她们再这么说,你一定要骂回去。”
月哥儿笑着点点头:“没有下次了。”
周舟转头:“啊?”
月哥儿手上动作不停:“我听来串门的芸娘婶子说,林巧巧说亲了,秋收后就出嫁。”
周舟对她没什么印象,见过两次,她总是站在另一个人旁边,很少说话。武宁一头雾水,不认识:“谁?”
月哥儿回头给他解释,然后继续对周舟说:“还有林立琴,我听她邻居孙阿奶唠嗑说,他们家一直在吵架,外头的人都能听见,中秋节吵得尤其凶......林立文都摔筷子出门了。”
“这么严重?”
武宁用受伤那只手摘野菊花,刚好可以锻炼,他听着听着停下来:“这又是谁?”他怎么全都不认识,这些人是响水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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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说'就是村里捞鱼那天第一个起网的',武宁立马就懂了。
月哥儿:“是吵得挺严重的,林立琴最近也在相看......她们嫁人后就不在响水村了,所以没有下一次。”
“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打照面。”
周舟摘满背篓后,和月哥儿走到武宁旁边帮他。临走前他们连茎带叶各自扯了一把野菊花带回家,武宁不懂有什么用处,但也跟着扯了,周舟就教他在家怎么把花装起来,摆放装饰。
武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朝树丛大声喊道:“大黄——”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草丛窸窸窣窣响动,接着大黄窜出来,乖乖坐好,伸着舌头对主人哈气,周舟和月哥儿看到大黄浑身扎满了草刺的鬼混样子,不由倒吸一口气,果然,武宁下一秒崩溃咆哮:“大黄!!!”
......
周舟回家,不仅背回了野菊花,还带了一身一头的苍耳和鬼针草,手上还抱着个南瓜。郑大娘赶紧出来帮他卸下背篓,又收起晒着的枕头,让周舟坐在竹椅上,自己站在身后帮他摘掉头发上的苍耳。
周舟坐着不动,说道,“阿娘,宁宁喊我们去山脚拿南瓜咧,说结太多瓜了,他们吃不完,让我们去运来喂猪崽。”
“吃不完可以屯着,食物哪里嫌多。”郑大娘说:“咱家今年也种有红薯咧,过几天挖了也能喂猪。”
周舟想想也是,“那我们先收稻谷还是挖红薯土豆?”
“先挖红薯土豆,稻谷还没到时候,明天就让郑则去挖。”
说人人到,听到院门外的牛车动静,周舟立马起身一个箭步冲出去,快得郑大娘没反应过来,摘苍耳的手还愣愣地悬在半空。
没一会儿两人手挽手走进院里。郑则一回家就见到夫郎,脸上神情很是愉悦,郑大娘打趣道:“刚刚还乖乖坐着一口一个阿娘的,你一回来他人就跑不见了,哎呦,这落差真叫人受不了。”
周舟被说得面红耳热,想重新回到郑大娘身边,刚走出两步就被郑则勾着后领子拉回来:“羞什么,想黏着自己汉子有什么丢脸的,”说着伸手揽住周舟肩膀,低头耳语:“走,咱回房黏着去。”
周舟被他说话的气息呼得耳朵痒,忍不住歪头,想用肩头遮住耳朵,嘻嘻哈哈笑闹着。
郑大娘没眼看两人的黏糊样,状似受不了地啧啧几声,刚想走去后院找郑老爹,林秋提着篮子走进院里来,笑容满面地说:“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我带了点吃食来给你们尝尝,”三人围过来,他掀开蒸笼布,露出里头白白软软的米糕,米糕上头还沾着金黄色的桂花,“石头这孩子不知怎么的,说想吃桂花糕,去沈大夫家帮他们摇了桂花树,买了点回来。”
又指着旁边蒸熟裂开的黄色实心茎块,语气略有激动:“这是土豆,今天阿水去地里查看,瞧着土豆苗叶子发黄了,试着扯了两棵出来,底下的土豆果然像花生一样连成一串,这还不止,往旁边的土里刨刨,那土豆还不停冒头。”
“成贵也跟着去了,爷俩在地里挖得上头,要不是我去喊,他俩能挖到晚上。想着你们还没挖,蒸了先带来给你们尝尝鲜。”
郑大娘惊讶:“真能种出这么多?”
林秋也很高兴,他点点头:“和先前县衙下令种植的说法一样,产量高,易种易活,采收也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