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齐推进的敌军左翼突然出现小范围骚动,几面绛色战旗毫无征兆地倒向冰河。
(续写部分)
冰棱在岩壁上折射出幽蓝冷光,孙校尉的皮靴碾碎薄冰时发出细碎爆裂声。
他抬手示意队伍止步,耳畔是三百士卒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前方三丈处的冰层突然断裂,碎石簌簌坠入深不见底的裂隙。
"腰索扣紧。"他咬住匕首扯下手甲,掌心旧伤疤蹭过粗粝的冰壁。
士兵们沉默着将铁钩扣进山岩缝隙,皮甲与冰面摩擦的沙沙声里混着远处冰河崩裂的闷响。
赵谋士给的羊皮地图在怀中发烫,标注着红松林的位置被指甲掐出凹痕。
城墙上的火把连成赤链,喻浅将掌心贴在垛口冰砖,寒气刺入昨夜被密信残页割破的伤口。
宫凛解下狐毛领的披风罩在她肩头,指节无意擦过她后颈:"山猿营最擅攀岩。"
"去年腊月他们在西岭冰瀑救过整支商队。"喻浅偏头看他缠着绷带的手腕,那抹暗红已变成深褐。
城下敌军阵中传来号角,裹着绛色披风的传令兵纵马穿过方阵,铁蹄踏碎满地月光。
宫凛突然握住她垂在袖中的手,体温透过丝绸中衣:"韩将军的弩车已装满火油罐。"
冰雾弥漫的山谷里,孙校尉的刀刃挑开最后一道荆棘。
血腥味混着松脂香扑面而来——五步外的雪堆下露出半截染血的箭矢。
他弯腰拾起沾着松针的箭簇,身后士兵默契地分成三股隐入树影。
"寅时三刻。"孙校尉舔了舔冻裂的嘴唇,将黑草籽塞进特制箭头的凹槽。
两个举着火把的敌军哨兵转过山坳瞬间,三支弩箭穿透皮甲的声音像熟透的浆果爆开。
城墙上的战鼓突然变调。
喻浅看着敌阵后方腾起的橘色火光,唇角终于泄出一丝笑意。
韩将军的重甲骑兵撞开城门时,她看见三十里外的雪峰上有惊鸟盘旋成旋涡。
"金狼旗倒了!"赵谋士的咳嗽声里带着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