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在查铁矿走私案意图彻底打垮罗家?叶蓁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矿司的大权一直由她的心腹把持着,若想查点什么很是容易,暗中操作便可得知一切。如此一来,玉娇去吕县或许真的不是在阳奉阴违,必是知道了什么。只是这罗家到底是何用意,明知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何还要往莽撞?难不成是被陷害?
叶蓁回神,想起那信上的落款为东辰,又问:“二伯可知东辰又是谁?”
明雨想都未想,脱口而出:“东辰是戚震的表字,戚震就是戚将军的大公子,你问这作甚?”
叶蓁并未回答这话,又问:“那戚大公子与罗大公子相识吗?”
明雨道:“年龄相仿,家世相近,幼时在一个学堂读书自然相识,不止相识,两人关系曾经很是要好,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容不得他们继续交好,久而久之便生分了。你今日好生奇怪,怎会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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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犹豫片刻还是未能将信取出,只是道:“好奇而已。”
明雨盯着叶蓁瞧了会儿:“我知道你心有顾虑有些关于戚家的事不敢同我讲,二伯不逼你。只是莫忘了,戚家对我再有恩,你唤我一声二伯,孰近孰远我心中有数,真到了关键时刻,我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浑人。”
叶蓁闻言汗颜,解释道:“其实不是不信任二伯,只是怕二伯为难。”
“二伯懂。你这年纪轻轻操的心还真不少,瞧这脸色鬼一样,快歇着吧!”明雨嗔怪着,盯着叶蓁回到榻上躺好才吹灭油灯悄悄退出房去。
三日的时间叶蓁闭门谢客好好休养了一番,顺道又将国主和夏椴的病推算出几种医治方法,只等着莫瑾的回音。第四日一早,有传信的飞鸽落下,明雨将一个小小的布帛递给叶蓁,那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可”。至此,她已确认贺之的确找了傅高师傅,只是他是如何寻到,又是如何请来为夏椴诊治却不得而知。
虽说伤还未痊愈,经过这三日的休整叶蓁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有了师傅的肯定她心中也有了底,将需要用到的器具命人打包后,用过早膳安心等二皇子来接。不到一刻,侍卫来报马车已到,二皇子正在院中等候。叶蓁起身行至院中,只带了明雨一人,随二皇子上了马车。
前些日子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已说尽,车中很是安静,二皇子也难得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叶蓁知道他心中忐忑,乐得清静,趁此机会又将治疗方案在脑中过了几遍。
小半个时辰后,皇宫近在眼前,还未到门口,车子停了下来。二皇子将头伸出车窗向外看,瞧清楚外面的情形,翻个白眼又将头缩了回去。叶蓁看着他的表情,不经通传便直接下了车。
渊逸瘸着一条腿走得颇为艰难,叶蓁难得在脸上挂了笑,端着她的公主架子走得容雍华贵颇为得体。他没见过这样的她,也顾不上什么体统,直瞧着她愣神,而后在她走近的那一刻突然撇过脸,将半边脖颈上的伤疤藏到了一侧。
叶蓁驻足,盯着渊逸瞧了会,没动。
渊逸垂眸瞧一眼叶蓁嘴角的笑,决定开门见山,压低了声音道:“在要与我同归于尽的那一刻,你就没有想过会连累舒家?”
追到此处只为问这样一个问题,叶蓁有些意外,但还是回道:“王爷怎知我没想过?”
渊逸皱眉:“你想护着的人可不少,舒家是头一份,我说得没错吧?”
叶蓁嘴角的笑更深了些:“舒家不需要我护,贺之将军尤其不用,他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帮他的、伤他的甚至害他的,他都会明白。王爷巴巴地跑来问我这个,瞧着是让王爷失望了。”
渊逸的确很是失望,丝毫未掩饰,不止失望还嫉妒:“知道为什么你将我害成这副样子我都没有怨你吗?因为最起码,你是要同我一起死,我当你是心中有我的。”
“我没有想过同你一起死。”叶蓁说着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着渊逸,“我只是不想连累外面无辜的侍卫,我知道,许多事都有死士替你做,但我不可,我还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