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道录司的授箓,算是气运之盟。”
李意郑重一拜,道:“这些年,先生以宗老之身,镇守会稽,续大汉国祚,等来陛下称帝,于朝有大功啊!”
“某无能。”
刘洪叹了口气,说道:“天下离乱,朝纲不振,白帝子借刘纲之身入会稽,妄图龙入大海,若不是你奔波在外而寻,某又岂能镇其于梁弄。”
“天地有异啊!”
李意眺目望向荆州所在。
刘洪试探道:“宗室与天地之秘,你与陛下都说了?”
“瞒得住吗?”
“道人,终究是道人,非宗室之人。”
“那时,先生被调入陈国,某在南中操弄五溪部之事。”
“临危受命,引白帝山之气渡入白水山为礼,还未与祂谈妥,却又被孝烈皇帝一封诏书发往陈国。”
“先生啊,某实在奔波的身心俱疲!”
李意苦笑一声,感慨道:“此间旧事,若不与陛下言,以昔日下邳摧庙焚经之过往,大汉何来道录司,定下气运之盟了结旧怨。”
“甚好。”
刘洪点了点头。
若不是刘牧定下道录司,授箓天下道统。
大汉纵然是大兴,也不可能如此容易,如此迅速。
而最大的可能,便是中兴大汉之人,亡于白帝之子,或者死于其借运之人的手中,籍此了结四百年前的旧怨。
“陛下。”
“还望受八寸之气,以续八百载盛世。”
李意望着荆州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唤来张鲁安排道:“你亲自走一趟扬州,督建正一道庭,切记要与陛下请诏,莫要擅自动土。”
“诺。”
张鲁作道揖而拜。
荆州,南郡。
当阳城外,大营中狂风骤起,落下豆大的雨珠。
仅一瞬,便消弭了风势,停了大雨,变得安静如常,令巡营的许褚与王卒尉将士极为不解。
天子帐中。
刘牧居于上位,捏住从天而降的一缕白气。
八寸长的白气,似虚光而无实物,但在灯火映照下变化莫测,一会变成青龙,一会变成白虎,又化为玄武之形,抵抗五指挤压之力。
最终,化为朱雀而振翅,似乎要没入刘牧的眉心。
“唳。”
朱雀振翅啼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