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铜币?”
“我可不管,只要铜币当作货币税是上面的人规定的,挨家挨户的有多少铜币就算多少,剩下的就用一枚银币来补齐!”
“你们——!”农妇刚要发作便被丈夫拦了下来,农夫将零散的铜币和银币如数上缴了出去。
“嗯,不错,下一家。”
随着税吏离开,农妇哭丧着脸回了屋子。“去年小儿子被征走生死未卜,连年的苛捐杂税收的叫人苦不堪言。大儿子为领主英勇杀敌牺牲,好不容易拿到了点抚恤金又被征走,来年要是再收杂七杂八的盾牌税可真叫人没法活了...”
透过门缝,妇人的哭喊声传入了格林的耳中,也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周围的人们也都神色黯然,他们在这沉重的压迫下,早已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一位老者也不得不长叹了一声,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的无可奈何。
...世道如此。
...作为乱世的底层结构,他们便是待宰的羔羊。
税吏很快便来到了“老渔民”查尔斯家。
查尔斯是一名老渔民了,祖上也是捕鱼为业的,周围的邻居在黑麦收成不好时便只能找查尔斯来借些或换些可以用来过活的口粮。
只可惜他的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了,曾经同样住在这的两名渔民被大海卷走,如今整个村子已经只有他知道如何在海上捕鱼并识别方向回来。
清楚这里一切情况的税吏当即就发现了老查尔斯家多出来的孩子。
“你是什么人?怎么以前从来都没在这个村子见过你?”税吏的鹅毛笔突然悬停在羊皮纸上,墨珠坠落在查尔斯·霍克的名字旁,晕染出一片狼藉的黑斑。
“这是我侄子。”查尔斯微微颤颤地说着,“去年风暴把他从佛兰德冲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