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都瞒着我，我都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兰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眼泪已经把怀里的衣服打湿了一块。

牛牛见爸爸回来，害怕的拉了拉他的裤腿，小声喊：“爸爸……”

纪江辞摸了摸牛牛的头，示意门口的杜仲把他带去玩，杜仲很懂事的把弟弟带走。

“媳妇，”纪江辞蹲下身，看着兰莓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多吉牺牲后，当时你怀着孕，之前又胎像不稳，我怕你受不了，不敢让你知道，怕让你再受打击，所以一直瞒着你。”

兰莓抬起头，眼睛哭的红肿，眼泪不停的顺着脸颊滴落：“那如果这次不是我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后面又找借口一直瞒着我。”

纪江辞叹了口气，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我没想瞒着你太久，开春后，你老是问我，多吉为什么没来看你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的，想着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说说，但是没有想到提前被你发现了。”

兰莓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但肩膀依旧颤抖着，她紧紧攥着那件衣服，声音沙哑的问道：“那多吉，多吉是怎么走的，走的时候痛苦吗。”

纪江辞听见媳妇问，他的眼眶也红了红，努力着眨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腹部中了一枪，不痛苦，走的很快，没受罪。”

“没受罪，没受罪就好，没受罪就好 ，”兰莓抽泣着念着这几个字，她现在体会到了，当时看到的那几名军嫂的感觉了，真的是痛彻心扉…。

“妈妈，我弄好了，”牛牛的声音打断了兰莓的回忆。

“唉，好，你叫一下爸爸，我们准备出发了，”兰莓回过神来，把手里的东西弄好，放进旁边的篮子里，里面有烧酒，糖果，还有红烧肉，都是要去看纪江辞战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