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见状,激动得眼眶泛红,几步冲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将药碗轻轻放到一旁。
他嘴唇哆嗦了好几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喉咙里打转,可临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满含心疼与责备的话语:
“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胡来了。”
乌夕照听闻,心中一阵酸涩,看着宫尚角泛红的眼眶,满心愧疚。
自己这一次,让大家都担心了。
他缓缓牵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丝微笑,奈何实在没什么力气,那笑容显得格外虚弱。
他的手被宫尚角轻轻牵起,放在对方脸颊边。
下一秒,便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泪水顺着指尖,缓缓滑落到手背上。
这滚烫的泪,仿佛也烫在了他的心尖上。
一瞬间,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浓浓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向来坚强内敛,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宫尚角,此刻居然为了他落泪了。
乌夕照拇指微动,想要替他拭去眼泪,干哑地挤出两个字:
“不…哭…”
宫远徵的治病过程虽说“另类”,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为避免打草惊蛇,乌夕照醒来一事只有他们兄弟三人知晓。
时间飞逝,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宫子羽已经带着云为杉前往月宫试炼。
乌夕照再度踏入后山,雪宫连绵的群山,依旧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冰刀般割在人身上,冻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乌夕照赶忙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嘟囔道:
“咱就非得在这冰天雪地里谈话?”
“进屋里待着不行吗,非要在这儿挨冷受冻。”
雪重子仿若没听见他的抱怨,神色平静依旧。
他屋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是不能进的。
他默默递上一杯热茶,目光投向漫天飘雪,岔开话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