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磁勺正在疯狂旋转——和那日触发山崖机关时的异象如出一辙。
"取我的青铜胄来。"叶阳系紧冰甲束带,指尖触到药囊里硬物。
拆开三重锦缎,除却惯用的解毒丹,竟多了枚刻着秦篆的玉韘。
林婉秀丽的字迹附在绢布上:"硝石遇硫则燃,望君慎之。"
他猛然攥紧玉韘,昨日孙谋士帐中搜出的陶罐在脑海闪现——那些装着褐色粉末的容器,此刻想来分明是......火药原料!
暮色染红校场旌旗时,辕门外传来车轮碾过冻土的吱嘎声。
伙头军抬着新酿的寒泉酿经过时,叶阳鼻尖忽然掠过熟悉的药草香,混在酒气里格外清冽。
他转头望向炊烟升起的西营,隐约看见青色裙裾掠过粮车布帘,二十步外的马厩里,正在喂草料的少年亲兵突然被塞了满手的蜜渍果脯。
暮色将青铜甲染成暗红色时,叶阳鼻尖突然捕捉到一缕清甜的桂花香。
他转身的瞬间,林婉正提着竹篮从粮车后转出来,裙裾扫过冻土上未化的冰晶,在夕阳里碎成点点金箔。
"婉娘怎么..."话未说完,林婉的指尖已经抵在他唇上。
竹篮里叠着三层的油纸包,最上层蜜渍梅子的糖霜沾在她袖口,像撒了把星星。
周围的操练声忽然轻了几分。
几个年轻士兵假装擦拭兵器,实则偷瞄着点将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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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掏出手帕擦拭叶阳眉间的汗珠时,有个新兵手里的长戈"当啷"掉在地上——昨日这柄戈还沾着叛军的血,此刻却映着姑娘鬓角的木槿花。
"蓟城送来的冬衣里掺了艾草。"林婉说话时呵出的白雾缠绕着叶阳的耳坠,"王医官说硫磺烟气伤肺..."她突然顿住,发现丈夫的视线越过自己肩头,正盯着辕门外某处闪烁的青铜镜反光。
叶阳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无妨,低头咬住她递来的梅干。
酸甜滋味在舌尖炸开的刹那,余光瞥见周将领抱着头盔从马厩阴影里钻出来,甲胄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草屑。
"周将军留步。"叶阳突然提高声音,吓得偷看的士兵们齐刷刷立正。
林婉会意退后两步,裙摆扫过案几上沾血的虎符,从竹篮底层取出个青瓷罐——那是专门给冻伤士兵准备的药膏。
周将领的喉结滚动得像吞了滚石:"末将正要巡营..."
"巡营要带着燕山地图?"叶阳用剑鞘挑开对方护心镜,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应声落地。